“我在地狱门待了两年,就开始出任务了。我第一次出的任务并不容易,情况也恶劣危险极了,那时,我还不是杀手,只是卧底,所以,在另一个名门正派中幸得——秦淮雨照顾我——”
娜无梦绣花女这样说着的时候,黑塔似的男子心里一直在狂喊:“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但无梦绣花女说的显然是真的。他也知道秦淮雨这个人,而且是名门正派里有名的一个人,他一面听也一面在心里抵抗:“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下去——”结果他还是残忍地残酷地听了下去。
“——我说过,我是个浪荡的女人,所以,我跟秦淮雨也——我要报答他们,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只有用我的身子……”
那黑塔似的男子如雷地一声断喝:“不要说了!”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连无梦绣花女也顿时静了下来。
那黑塔似的男子指着无梦绣花女,手指颤抖着:“你——你这个——”
但无梦绣花女却仰着脖子道:“你要说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吗?”
那黑塔似的男子发出一声浩叹,垂下了手:“罢了,罢了!”
无梦绣花女如露珠般的两行泪,在雪白的玉颊上流了下来,似这滂沦大雨千点万滴里最珍贵的两串水珠。这样一个女子也会流泪吗?“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你对我死了心。”
这黑塔似的男子终于平息下来了,只黯然道:“这——都是为环境所迫,也——怨不得你。”
那无梦绣花女听到这黑塔似的男子这样说,显然也大为讶异。
这回,换她颤声道,“你听了这些——你不介意?”这时,大雨终于落了下去。黑塔似的男子忽然拉起无梦绣花女的衣袖说道:“那边有山洞,我们进去躲一躲雨吧!”
两人到了山洞,但衣服已经湿透,那黑塔似的男子生了一把火。然后隔着火光两人一时都沉默无言。
过了一会,那无梦绣花女又问道“你刚才听了那些——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那黑塔似的男子苦笑道:“那时候你还没认识我,而且也不是你想要的——”
“你这句话说得好骄傲,”无梦绣花女突然笑了,笑得很妩媚,而且更妩媚的是,她正在脱衣服,因为刚才的大雨已经淋湿了两人的衣服。一个原本那么清纯的女子,在脱下衣服以后,完全变成了令瞎子的男子也动心的女人,这变化只有在这么美丽的女子身上也会表现出来,虽然这个女子已经不再年轻。但却是花开的最盛的时候。
那黑塔似的男子显然并想到无梦绣花女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脱衣服,所以,他侧过了身去,将背留给了无梦绣花女,如果这时无梦绣花女要杀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无梦绣花女看着那铁塔似的男子山一样的背,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嘴上,她还是说道:“不过,我却是自愿的。门主是我心目中一直慕恋的人。至于秦淮雨——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爱慕他们。”
原以为说了这番话,这黑塔似的男子就得要梦碎,对她的好感便会完全破灭。
“你转过来吧!我换好了!”那黑塔似的男子转过身来,在火堆上又加了把柴火。然后他却喝起彩来:“好!我果然没看走眼。你虽然只是个女人,但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我也——很喜欢!”
无梦绣花女彻底地愣住了。她希望改变这黑塔似的男子的想法:但显然有些徒劳无功。
“可是,后来,为了杀掉目标’——我也没有守身——我——像我这样一个女子,你还——!?”
那黑塔似的男子这次说得更坦荡。
“像你这样一个女子,才值得我欣赏。”然后他显得有些豪迈地宣称,“才值得我爱。”
无梦绣花女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妩媚的微笑,然后她突然说道:“你果然是一个好人,也是江湖上最可爱的一个男人。然后她发出了一声荡人心魄的呻吟:“好,那么,你要我吗?”
无梦绣花女早已掀开了外袍,在火光映照下,那黑塔似的男子甚至看见,她因感微寒而在凝脂的冰肌上,浮起一点一点的小点,但最美最大最柔最显著的点,是浑圆上的两点红梅。能够挑起男人感觉的红梅。
他知道淋了雨的她冷。
——除了去拥抱她、呵护她,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可做?
“你要我吗?”无梦绣花女的声音幽怨得像在风里在枝上一朵快落的花。
“要我就温暖我——”那黑塔似的男子跨过了火。火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一黑一白!
但就在这时,那黑塔似的男子却突然抄起白色的衣袍,轻轻覆罩她身上,然后在她小额上亲了一亲说道:
“我想但不能。”他接着说道:“尤其你告诉了我这些话之后我更加不可以。”
“我是我,不是他们中间的一个!”然后他坐了下来,将她拥在了怀里,给她温暖。并且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尽管,我已经忍得快要发疯了!”
无梦绣花女静静地窝在那铁塔似的男子怀里,良久终于幽幽地说了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只有这次杀了那个年轻的钦差大人,我才可以真正地脱离‘地狱门’!那时候,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就去做你的妻子!”
“可是,我并不希望你去杀他,他是个好官!”铁塔似的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