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她自己看习惯了。
她的皮肤本来比很多人都白,粉底液的色号又偏深,再加上她糟糕的手法,最终表现出来的效果,就是戴了层暗色且斑驳的面具。
半晌,盛誉才咽下嘴里那口盐汽水,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顶着一张好像抹了锅灰,而且还没抹匀的脸走进了自己家。
“你不进来吗?”冬宁在这方面的礼貌总是做得很到位,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等他先进。
盛誉又去拿了瓶盐汽水,拧开瓶盖以后递给冬宁。
天气不热,盐汽水喝下去,冬宁小小地打了个哆嗦:“你买冰柜了?什么时候?”
盛誉面不改色,用肩膀挡住她的视线,还向前跨了一步:“就前几天。”
冬宁道:“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干嘛?”
“教你包包子,煎饺什么的,上次我带烧麦你不是也喜欢么,自己包没那么贵。家里有面粉吗?”
盛誉刚想说不知道,但姚阿姨在的时候,三天两头也常吃手擀面,那就是有。
他“哦”了声:“改天吧。”
冬宁道:“我明天带给你吃吧,周末刚好包了几十个烧麦,不过这次是梅干菜馅儿,要吗?”
盛誉道:“多少钱?”
冬宁想转过脸看他,意识到什么,又转回去,只扔给盛誉一个侧脸:“不要钱。”
盛誉看出她的窘迫,心道你也会因为化妆不好意思,小小年纪学什么大人臭美,嘴上说:“还有这种好事?”
冬宁道:“当我谢谢你帮我补习。”
盛誉不置可否地“嗯”了声,一手握住椅背,向外拉了点,先坐下:“开始吧。”
冬宁“哦”了声,心说他的手可真大。
看起来可以一拳打倒五个冬宁。
下午过来,为了充分遮掩,冬宁的头发也没有扎起来,垂在肩上。
她的发量多,平常扎着还没有现在散下来那么显眼,浓密黑亮地垂在肩上。
两个人坐在书桌前看书时,绝大多数时候,盛誉也只能看到她的鼻尖。
“我做得不对吗?”
“刚才说,物质的量,要用来描述具体哪种微观粒子。”
盛誉重读了“哪种”和“微观”两个词,冬宁赶忙修改了两个判断题,改完以后,还下意识用两只手递给盛誉,态度非常恭敬。
化学必修一的,物质的分类,一直是她自己看书时的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