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现在心情很不好,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不由得记起今天早上对白哉说的话,真的有些过分,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越来越多的理智。
“哥哥,我把权利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把我关起来,亲手送自己的妹妹上刑场的!我是希望你能够有权利自己做决定,不受任何人约束,为什么你还要自己约束自己呢?”
“规矩那东西有那么重要吗?比我和露琪亚还重要?”
真的很伤人呢,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却还是感到胸口一阵烦闷。如果是从前的何洛衣,打死也不会这么说话,从前的我会更清楚这种冲动任性无济于事,只会在我和白哉间产生裂痕,也会明白他关我禁闭其实也是为我着想,不想我闯祸,惹祸上身。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我变了?变得这么感情用事,情绪外露……
就在我一个人纠结的时候,一只黑猫敏捷的从窗口跳了进来,我欢天喜地的蹦跶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皮毛,而猫咪似乎也很享受的扬着脑袋在我手心蹭了蹭,痒痒的逗得我忍不住发笑。
“夜一姐姐,人家久候大驾了!”我眨着眼有些调皮的说,然后笑眯眯的取出牛奶和盘子,准备喂猫。
哎呀呀,人家早就想这么干一回了。
猫咪暗金色的眼眸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甩了甩尾巴,用成熟知性的大叔嗓音对我严肃的开口:“你也该多喝点牛奶,对长身体很有帮助。”
我倒牛奶的手一抖,微笑着抬起头来,怎么听怎么僵硬的说:“啊,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
“小洛衣,蓝染死了呦。”夜幕之下显得有些阴暗的房间里,衬着烛火的轻微跳动,四枫院夜一那双熠熠生辉的猫眼盯着我,语调虽然轻松随意,说出的内容却令人震惊。我感到一缕夜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子里,烛火跳动了两下,身上渗入一丝凉意。
我站起身,走过去关上了窗户,转过头来,问道:“外面的人?”
“不用担心,已经睡得昏天暗地了,不会妨碍到我们。”夜一的声音自然而然的透着一种自信和从容,仿佛任何事都不在话下。
不愧是四枫院夜一,尸魂界的瞬神,此刻我也只能衷心的祝愿看守的同志们做个好梦,还有不要被朽木白哉抓包。
我一边向夜一身边走去,一边努力使我那该死的萝莉音听起来严肃低沉,以求达到一种通称为装B的效果。
气势啊气势,我在心里面默默的念叨,拜托不要听起来那么娇嫩可人好不?凝重的气氛都被乃给破坏了。
“蓝染他,真的死了吗?”我微微翘起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说,“我实在想不出现在静灵庭中有谁有能力又有动机杀了他。”
能力的话,旅祸中够格被怀疑的也就一护马马虎虎,可这种事我和夜一都明白不可能,而队长级的人物里,先不论能力高低,就说犯案动机,就令人想不通,蓝染的人缘一向不错,不会跟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擅于伪装的五番队队长也不像跟什么人有利益冲突的样子,剩下唯一看似可以的市丸银,我不由一笑,我们心里都清楚,那根本是跟他一国的。
而且,“他死得也太是时候了吧?”我笑着放了个蒲团在夜一身边坐下。
“你的意思是?”夜一歪过脑袋看向我,眼中闪烁着摄人的精光。
我微微低下头,乌黑顺滑的发丝从耳后滑落,遮住了光亮,令我的眼眸看起来更加幽深,我对上夜一的眼睛,笑着开口:“一百零一年前,他可以用替身骗过平子队长,如今为什么不会再次用这种伎俩骗过众人的眼睛,好乘机浑水摸鱼呢?”
“一百多年前都没有人发现破绽,更何况如今这么混乱的局面?”我语气越发的偏向森冷,表情也更为冷冽。
“那个男人,总喜欢把别人都当做傻瓜来耍。”我冷哼一声,“他以为自己站在天上就是神啦?说不定大家都指着他叫‘快看,猪在天上飞!’”
身侧的夜一满头黑线的看着我,嘴边的胡子还一颤一颤的,让我严重怀疑她嘴角抽了。猫咪默默的扭头,盯着自己甩来甩去的尾巴看了一会儿,才再次淡定的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你觉得他现在在哪里,有什么预谋?”
我有些不满的看她一眼,明明自己已经有了推测,还要问我。在那双猫眼毫不放松的注视下,我看她抬了抬爪子,只得开口:“我觉得中央四十六室非常可疑。”
低头舔了舔牛奶,夜一才不缓不慢的抬头看我一眼:“你也这么认为?”
点点头,我懒懒的撑起下巴,微微歪着脑袋:“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首先是对她的量刑,她犯的罪我不认为严重到要判死刑,而且她又是朽木家的养女,中央四十六室没必要跟朽木家过不去,判得这么重;再来,特意用双殛处死她,这怎么都让我觉得是要让她的魂魄完全蒸发,令崩玉重现于世。”
“哼,”夜一笑了一声,金色眼眸越发的明亮,自信满满,不屈而骄傲,隐约还带着一种战斗前的兴奋,“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家伙倒是很有胆量,而其他人,完全被耍了啊。”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夜一这话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