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惟槿越是对韩王以命相随,刘娥就越是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毕竟在世人眼中,她才是那个魅惑韩王的人。
“子有,照顾好王爷,我去看望潘王妃。”刘娥有些失落,但她还能坚持。
来到潘惟槿的卧房,刘娥见一个侍女都没有,不免有些不解。
潘惟槿孤零零地躺在床榻上,像极了一朵飘零柔弱的木槿花。
“潘王妃,你身边怎么没个人照顾您?”刘娥温柔问道。
“他们随我进城救王爷,都死了。就我捡回一条命!”潘惟槿有气无力地说道。
“韩王让你留在驿站就是不想让你遇到危险。”刘娥毫无坏心地说道。
“韩王若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潘惟槿诚挚地说着,眼角滑落一行孤独的泪。
刘娥将潘惟槿扶坐起来,开始给她度灵力,奇怪的是,潘惟槿的经脉像是全部都已断裂,无论刘娥怎么用劲,都无济于事。
“没用的!”潘惟槿毫无血色的面颊显得更加苍白。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刘娥诧异问道。
“你和韩王乘坐巨蛇离开战场后,辽宋的战争并未立即结束,我在战场上中了毒箭,经过救治勉强捡回一命。此次进莆田感染瘟疫,虽然疫症已解,但箭毒复发,若要恢复,恐需要些时日。”潘惟槿故作轻松说道,她可不允许自己在情敌面前示弱。
“对不起!”刘娥望着面容极度憔悴的潘惟槿,害子之仇在心中酿就的恨意,略微减少了些。
如果不是这命运捉弄,她跟潘惟槿这般敢爱敢恨的女子说不定是能够成为好姐妹的。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你魅惑我夫,我害你丧子,你我本就扯平。”潘惟槿看似无情,冰冷地说着,说完血气微微翻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刘娥赶紧拿出丝巾想为潘惟槿擦拭血渍,她没想到潘惟槿竟会病得这般重,俨然有些垂死之人的征兆。
“不劳烦你。”潘惟槿将脸扭向一侧,不让刘娥碰她。
刘娥的手停在半空,没有再靠近。
潘惟槿自己擦拭掉血渍才转过头来,“本妃累了,你且退下吧。”
“潘王妃,我有一事相求。”刘娥知道此时将昏迷的韩王托付给潘惟槿实乃不妥,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何事?”
“今日我便会离开莆田,他日若这世间没有我,还望您陪伴好韩王。”刘娥的眼中闪过一抹忧伤的星光,但语气依旧平静淡然。
“我?”潘惟槿认为刘娥是故意取消如今羸弱的她,“我一个身体孱弱之人,又有何能耐再伴韩王左右?”潘惟槿语气是轻蔑的,心底却是那么的柔软而忧伤。
“我立刻请林氏山庄少庄主来给您诊治。”刘娥果断说道。
“随你。就算你将我这箭毒治好,我也不会感激于你。”潘惟槿冷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