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炳立刻千恩万谢,口中高呼:“小人终身皆依托门下,自当衔环背鞍之报!”
赵柽道:“且住了,起来吃酒去罢。”
见赵柽和蔼,黄文炳此刻心中大有得遇明主之感,只觉此一际遇人生都已转变,哪怕让他提了脑袋战阵冲杀都心甘情愿。
见走远赵柽道:“此人说不上伶俐,但我观看其有忠君爱国之心!”
蔡九知府口上急忙应承,心中却暗诽道是忠你二大王之心吧!
酒宴散场,大小官员离去,中堂饮茶,赵柽道:“我闻江州有一奇人,不知道德章可唤来见否?”
蔡九知府一头雾水:“还请王爷明示。”
赵柽放下茶杯道:“听闻江州有两院押牢节级,唤作戴宗是也。”
蔡九知府心中纳闷是从哪里听来,这两院押牢节级戴宗他却是知道此人,乃是军职叙用,不入官品,此人虽在牢中做事,却因腿脚飞快,所以府内也曾派遣,所以他有印象,便道:“王爷想见此人?”
赵柽道:“我听闻此人跑路飞快,有神行之名,不知真假?”
蔡九知府道:“确有此事,应是些江湖术艺,不登大雅之堂,王爷想见,我去遣人将他唤来。”
蔡九知府派衙役喊戴宗,两人继续坐在中堂吃茶,又叙了些南北之事,辽国大理,一时宾主尽欢。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衙役带回一人,却是醉醺醺不知哪里饮酒贪杯。
蔡九知府见状顿时大怒,直觉丢了脸面,道:“扯下去冷水扑醒再带将上来。”
那人口上喊:“恩相且住,属下虽饮酒却并未醉呢。”
蔡九知府哪里肯听,立刻堂下涌来几人,抓肩搂腿将这戴宗扯倒外面花圃间,大瓢清水淋透,仿佛落汤鸡状才推推搡搡送了回来。
戴宗经此一激,立时酒醒大半,回想起刚才衙役寻找时提什么二大王,再偷眼看堂上端坐两人,主位居然不是蔡九知府,便暗叫声不好,忙扑倒在地口中唤道:“戴宗见过贵人,小的饮酒误事,失了礼仪,还请贵人原谅则个。”
赵柽向下看去,但见这人面阔唇方,双眼突出,身材瘦长,远看清秀,脖上系皂纱巾,身上穿翠花领,腰上挂红串牌子,脚下着鲨鱼皮靴,不由开口道:“你就是戴宗?”
戴宗伏首不敢抬,道:“正是小人。”
赵柽冷笑一声:“戴宗,你好大的胆子!”
戴宗哪里知何事,只道心中一点裹挟的隐秘被发觉,又饮酒头昏脑胀,口中不由讷讷,只是告饶:“乞贵人原谅个,小人再也不敢犯错。”
赵柽见他昏聩,便道:“本王问你,那李铁牛眼下可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