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秦明彻惊慌失措地后腿几步,他望着师尊平静的双眸,心中一冷,师尊一向言出必行,若真的要将他赶出师门,定然不会改变决策。
“师尊您莫要意气用事,若是徒儿犯错,您尽管责罚!”秦明彻失声喊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而沈怀君居高临下,只回以冷淡的目光。
“我要休息,你退下吧。”
“对对对,快点走。”砚寒在一旁瞧着早就不耐烦了,跑来赶人。
秦明彻双眼发愣,直接被砚寒推出了卧房,随着大门重重一声合上,他浑身一抖,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成了弃徒。
他今后没有师尊了。
同他一起走过百年坎坷的修行之路的人,那个坚持收他为徒儿的人,如今却毫不留情地要弃了他,转头去收新弟子,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倒也是,便是没有砚寒,也有其他人,这般不计前嫌付出的师尊,天底下都难找出第二个来。
“师尊,您难道不肯给徒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么?”秦明彻不顾来往修者诧异的目光,垂头哀求。
窗子忽地被打开,秦明彻惊喜,以为是沈怀君,可抬起头时却发现,是一脸冷漠的砚寒。
“师尊刚刚服完丹药,睡下了。”砚寒不耐烦道:“秦明彻,你当他真没给过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明彻怔了怔,脑海中的记忆飞速浮现,落到了他们去思过崖前的某个深夜。
那时沈怀君头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眶,摇着头对他道:“明彻,师尊真的没有屠杀杜家,你不能送我去思过崖。”
那时的他却道:“师尊,我也是按条规办事。”
想是那时,是师尊给他的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而卧房内,砚寒正坐在床头,却见沈怀君皱起了眉头,虽服了丹药入眠,但因神魂不稳,总是睡不踏实,嘴里还总喃喃着呓语,念着胡话。
墨砚寒眼中划过一抹心疼,他缓缓抬手,扶起了仙君的手腕,听说沈怀君去思过崖前,双手被寒铁缚,那些人得有多狠心,竟然忍心让这么温柔漂亮的人受伤。
“仙君别怕,以后我护着你。”他轻声道,将手背放在自己脸侧。
“不,不是仙君。”墨砚寒忽地想起了什么:“是师尊。”
是以后要同他一起双修的师尊。
白笙坐在正厅,因等待时间太久,屋中的修者都站在门前张望,很久后才见到了秦明彻的身影。
“如何,那少年可是鬼主?”有人问。
秦明彻还未回答,便有人提出异议:
“若那少年是鬼主,咱们还能活到今日?”
“你不说我都忘了,沈怀君不是封印鬼主的功臣么?鬼主怎么可能跟在他身边?”
“话说回来,这几天我都找累了,鬼主到底在不在凤城啊?”
眼看着话题要从鬼主扯到沈怀君身上,白笙快步走上前:“明彻,你可探过那少年的虚实?”
秦明彻却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众人心中疑惑,但瞧着秦明彻一脸落寞的神情,都知出了大事,没再追问,接着方才的事议论,说起沈怀君封印鬼主之事。
白笙很不满意这个回答,见秦明彻像失了魂般地走到内厅,他不服气,跟了进去。
“你怎么了?师兄责骂你了?”白笙追问,见到秦明彻不回答,自以为猜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好不抱怨道:“他起码也是你的师尊,怎能如此为难你,你。。。。。。”
“不是了。”秦明彻缩在角落里,闭眼摇了摇头:“你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白笙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