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君呛了口酒,脸色薄红推开砚寒:“自己去下席坐好。”
小鬼主知道自家师尊有要事在,不舍地松开手臂,乖乖回到下席。
沈怀君整下被砚寒压皱的衣襟,抬起头,发现陆族正在怔怔地望着他。
“少年心性,大抵都是这般吧。”沈怀君笑道。
可陆族却摇摇头:“当年瑶儿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但她心思细腻,总是能处处照顾好我。”
沈怀君眉心一跳,装作不在意问起:“瑶儿?没听陆族提起过。”
陆族的道侣陨时,他与陆族交情不深,也没见过这位道侣。
陆族叹息:“瑶儿什么都好,可她和我不是一种人,她性子执拗,坚持修习剑道,但剑道的雷劫凶猛,她没经受住。”
随即抬手饮下一杯冷酒。
陆族伤心欲绝,沈怀君眼神发怔,隐隐也有些担心小鬼主的安危,忍不住开口说起了自家的道侣。
“砚寒他也差不多,偏偏要在清霄门修建八层的宫殿,我怎么劝也不管用。”
“他还非叫我吃灵药,那灵药珍奇,一颗足矣换下小山般高的灵石。”
“还有每晚非要抱着我睡,性子偏执得很。”
沈怀君想着,最后叹道:“幸亏他是鬼主,不用经历雷劫,不然我豁出这条命也要救下他。”
他说着抬起头,竟发现陆族竟然起向门口走去。
“陆族怎么了?难道是饭菜不适口?”沈怀君忙起挽留。
陆族转过,幽幽道:“沈仙君,我是来宴饮的,不是来听你同鬼主甜甜蜜蜜的私事的?”
沈怀君一怔:“哪里甜蜜了?”
他似乎也没说什么呀。
陆族不言,转离去。
宴饮结束,雪阁主和柳斋来问,沈怀君只好如实相告,并委婉道歉:“是我失策了。”
“可我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雪阁主和柳斋齐齐无语,最初他们也是在安慰沈仙君,但得知沈仙君将交谈尽数说出后,两人都懵了。
唯独墨砚寒靠在柱子旁,嘴里叼了根草,脸上得意又嚣张:“的确,师尊没说错话,这都是我俩的日常罢了。”
“。。。。。。”
“话说。”沈怀君忽然提到:“虽然同陆族只短短说了几句话,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雪阁主,陆族当年可否有为道侣挡雷劫?”
雪阁主认真回想了下:“沈仙君这般一说,我想起来,当年陆族的确没为道侣挡雷劫。”
“毕竟陆族当年也年轻,害怕雷劫,可能因此心里有愧?”
再多的猜测也仅仅是猜测,沈怀君一路送别雪阁主,两人一起站在山门口望着远处灯火繁荣的夜市。
他地叹了一口气。
眼下的境况陷入两难,他们倒是想直接同陆泽渊明说,但若陆泽渊真勾结,无异于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