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盯着那只金杯,脚腕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手扶着窗棂微微颤抖。
自打进入清霄门三百多年来,根本无人敢质疑他的身份,更别提查验魔气之事。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瞒得过沈怀君的金杯,但沈怀君常年镇压魔族,熟悉对魔族习性,十有八九会查到自己。
“不行、不行!”他连连摇头。
他受尽千辛万苦成为清霄门的真君,绝对不可能在一件区区小事上前功尽弃。
可外边的魔蛾?
白笙回身,探头看眼密布在窗框上的魔蛾,一双飞翼诡异像极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他一个激灵,收回了赶走魔蛾的心思。
他转身,重新将心思打到沈怀君身上。
屋内的沈怀君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眼角发红泛起水光,聚气符太费精力,他不的不熬夜制作,不知不觉,脑袋倒在高高摞起得书册上,沉沉睡去。
墨砚寒苏醒时,便看见摞起得书册不稳,连同着沈怀君的脑袋一起滑落。
他手疾眼快,抬头接住了沈怀君的脸。
仙君阖着双眼,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他轻轻托着脑袋,将沈怀君抱在怀里,抱回床榻。
二人皆离开书房。
白笙在窗外瞧着这一幕,心中一喜,打算推门偷出金杯,可忽然那少年转回了书房,慢悠悠地拿起了书案的金杯。
“难道要打晕着少年?”他喃喃着,少年金丹修为,似乎不足为惧。
可他心中刚生出个念头,抬眼的瞬间,一道血红的鬼瞳与他直直对视,鬼瞳狰狞,一眼仿佛摄住了人的魂魄。
白笙猛然一惊,跌落在地,回过神再看向屋内时,少年和金杯已经消失不见。
“砚寒、砚寒。”沈怀君半睡半醒地呼喊着。
墨砚寒走回卧房,将金杯搁到床边,轻轻坐下:“仙君我在。”
沈怀君半眯着眼,含糊道:“那金杯,很重要,你别乱玩。”
墨砚寒想到方才门外偷窥的小喽啰,一笑:“师尊放心,金杯好着呢。”
沈怀君茫然地探出手,他上前,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攥在手心,感受到那道细腻和温润后,握着的力道紧了又紧。
他心中忽然升起个大胆的想法,面对着恍惚中的师尊,他胆大包天地将手背扯到自己面前,附身轻轻一吻。
“师尊睡吧。”墨砚寒摩挲着诱红的骨节,暗戳戳地说着。
沈怀君双眼朦胧,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徒儿吃豆腐,双眼一合,继续睡去。
墨砚寒唇边泛起一股坏笑,他用灵力感知了下门外,发现那个小喽啰已经溜了。
白笙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回到了卧房里,想到方才的鬼瞳,他一阵心惊。
那个叫砚寒的少年有什么问题么?他之前也没有发现啊!
可那鬼瞳实打实印在了心底,等到平静下来后,他又一阵懊恼。
“本该趁着时机拿走金杯的。”白笙懊悔,这只金杯是陆族长的宝物,若自己拿走,定然没有第二只了。
“现在可怎么办啊。”他紧缩眉头,满脸焦急。
一转眼,天光亮起,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
白笙与秦明彻二人的卧房紧挨在一处,秦明彻晨起时便看到了一脸憔悴的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