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就是个四处行骗的神棍,不过,她的那八间密室的确有点来头,到现在都没有人成功全部解开过。”
“也就是说…”
“如你所想,密室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封闭空间,而是一个个常人难以理解的谜题,只有解开前一个事件才能进入下一个,而且还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么多人会去送命啊。”
“因为在她许诺的奖励里面还包括了一万吨黄金这个选项。”
“这个数量,都顶得上一个小国的国库了吧…”
“总有人想着一夜暴富,你忘了吗,车上的那个。”
我又想起了那个令人厌恶的金发那不勒斯人,现在他估计不知道躺在哪里的停尸间里了吧。
吃完晚饭之后,我们回到了位于二楼的房间。
“……”
“……”
看着那张双人床,我陷入了沉思,自己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母亲以外,没有和其他任何女性一起睡过,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卡罗特,发现她也同样有些犹豫。
“果然还是去换一件房好一点吧…”
“没…没关系,毕竟我们也是夫妇啊,睡一张床,有什么不行…”
“你…你之前不还说什么没得到认可之前不能同床共枕吗!”
“这个吗…毕竟你也救过我的命,所以暂且认可你的能力了。”
我想起了卡罗特头饰上的弹孔,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总…总之,我去洗澡了!”
抛下这句话之后,卡罗特一把抓起行李箱内换洗的衣物,冲进了卫生间内。
门关上之后,我坐在了柔软的床垫上,从枪套里拔出了那把左轮手枪。
手枪的枪管处有一道划痕,这是在一次战斗中留下的,当时我和我的小队被派去清扫普鲁士人的战壕,在一堆尸体中藏了一个装死的敌人,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开枪袭击,我下意识抬手抵挡,子弹击中了金属枪管,奇迹般地被弹开了。
我的队友就没那么幸运了,下一发子弹直接命中了他的下巴,把他的钢盔连同头骨一道掀翻了,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周日,他早些时候还拜托我从军官食堂带点好吃的出来分给他。
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我走到了窗前,看着楼下那空无一人的街道。
尤里乌斯,为什么偏偏是你。
从前线退下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那些战死的同伴能够活下来的话,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
还有死在自己手下的普鲁士青年,他们也许是优秀的木匠,厨师,或者是什么类似的东西,但是我却亲手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战争没有赢家,它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我叹了口气,把手枪放回了枪套内,窗外,一个点灯人拖着长长的梯子走到了路灯下,为即将到来的黑夜带来些许光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卡罗特穿着淡紫色的睡衣走了出来,她那及腰的金发还在不断地滴着水。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才发现,从刚才开始自己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啊…没事。”
“没事就快去吧,别到时候没热水了。”
我解下枪套放在柜子上,拿着自己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