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了呀,他不是说龙王要惩罚我,自然是要让他亲自下去,好好的跟龙王告我的状啊,这样才有诚意。”陈霖随口说道,像是对他来说,沉的那不是一个人,是一只羊。
“你,你这是草菅人命。”潘知府颤抖了嘴唇说道。
“怎么,潘知府也想去跟他一起跟龙王告状?”陈霖挑眉,直白的说道。
“不,不,我还不想死,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潘知府一副后怕的模样说道,矢口否认自己跟那庙祝有任何的关系。
这时候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承认。
“真的没有关系?”陈霖像是不死心的问道。
“自然,我堂堂知府,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庙祝有关系。”潘知府当即说道。
“这庙祝行骗长达几年之久,你身为知府却毫不知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陈霖的表情保持怀疑。
“下官真的是不知情,若是知道,必定不能让这庙祝为祸百姓。”潘知府说的简直铿锵有力,一脸正派的表情。
“是吗?那我姑且相信你一回。”陈霖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了,毕竟他现在手中又没有证据,还能直接拿下对方不成?
“陈少傅好不容易来到扬州,就由我做东,在酒楼为少傅接风。”潘知府讨好的说道。
“这感情好,我就喜欢吃好吃的,想不到刚到扬州,就有人请客。”陈霖也接他的话茬,对此人有些怀疑,刚才的表现,跟现在有那么一丝的突兀。
“我已经在酒楼订好了位置,只等少傅同去。”潘知府赶紧说道。
这潘知府也是个人才,这都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好的?
看来他是笃定了,庙祝已死,再无人能指证他,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
不不,应该不止如此才对,太镇定了。
陈霖还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知府料准了他只是吓唬庙祝,接下来就是放庙祝回去,然后……杀人灭口?
这么一想,可不就通了,陈霖看了一眼对方,还真是小瞧了他了。
不过,这是想杀就能杀的吗?
就是不知道,这知府是看不起谁呢?
庙祝没还百姓银子之前,谁都别想弄死他!
想通了一切的陈霖悠闲的跟随潘知府前往酒楼,原本潘知府是让人备马车的,被陈霖拒绝了,开玩笑,他家小九可是有洁癖的,怎么可能坐这脏知府的马车。
还不如悠闲的走过去呢,反正也没几步路,至于坐轿子,别闹了,在古代轻易不能坐轿子,除非是女子。
在这里,除非是老弱病残无力骑马之人才可以乘轿子,女子则不同,女子本就柔弱,坐个轿子怎么了。
像小九这样身份的,要么骑马,要么坐马车,女子打扮的时候,倒是骑马不大雅观,坐马车和坐轿子都可以选择。
到了酒楼,装潢的还挺气派的,据说唐朝时期就开了,那都是祖传的手艺,因为是潘知府宴请贵客,酒楼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陈霖拒绝了喝酒。
“潘知府不会是要坏了规矩吧?”陈霖忍不住刺了对方一记说道。
“是是,我的错,忘了,忘了。”潘知府还真没想到,陈霖会如此克制,“我这就以茶代酒,敬少傅。”
这是真的不像个普通的少年,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陈霖陈世美,又怎么能跟普通少年去比较呢。
“客气。”陈霖点点头说道。
大宋官员不能进酒肆,那是规矩,官员一旦在酒肆杯觥交错,不管公款还是私款,马上就会遭到御史的弹劾,不是罢官免职,就是受罚。
只是在扬州,这条规矩并不会这么严格的执行,甚至还有些宽松。
这是陈霖不愿意看到的,一旦朝廷命官都不执行了,代表什么,很容易猜到,就像贪污一样。
现在已经出现了苗头,以后只会越演越烈,一直到一发不可收拾为止。
陈霖发现吃饭的时候,这潘知府一直在向外张望,他们做的位置,是一个临街可以看到街上风景的位置,而潘知府坐的,正好是窗口,只要抬眼就能看到窗外。
“潘知府,是在看什么人吗?”陈霖故意点破他说道。
“不,没什么,就是外面有点热闹,有些太吵了。”潘知府被吓了一跳,赶紧搪塞起来。
“热闹不好吗?热闹不正是代表潘知府治理有方,百姓才能安居乐业。”陈霖一副不解的表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