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编手绳的男人?那个姓龙的男人?
手指被攥到一起,傅庭川对着管家弯了弯眼睛:“您说的对。”
洛洛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他不知道这样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是错的。
怪只怪他身边这些误导他的狗腿子。
是非不分,带坏了他的洛洛。
幽深的目光从管家脸上收回,傅庭川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管家笑得一脸慈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傅庭川收回手指,“多谢您,我知道怎么做了。”
目送傅庭川去了洗漱间,管家脸上堆满了笑,想着刚刚少爷又听人劝又有礼貌的样子,感慨着少爷长大了性格也好了,脚步轻快地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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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三楼有个小阳台,栏杆旁种满了各种名贵花卉,粉色蔷薇丛中挂着个吊椅,姜洛洛倚在白色球形吊椅里面,一只手拿着绳子,另一只手拿着小剪刀,笨拙又认真地修剪着。
手里的东西似乎是真的很让他为难,漂亮的小脸微微皱着,精致的眉头锁在一起,贝齿咬着下唇,说不出的认真。
傅庭川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站在不远处,就这样看着。
姜洛洛真的很漂亮,又纯洁又纯粹的那种漂亮,完完全全是按着他的心意长的。
他穿着一身纯棉的白色家居服,浅金色的头发搭在耳边,小腿搭在吊椅边上,脚踝处的金色流苏安稳伏在脚背上。
映着漫天澄粉色的云霞,坐在挤挤挨挨的粉白蔷薇丛中,美好的像是油画里欧洲中世纪的小王子。
只可惜,他的小王子手里拿着要送给别人的东西,满心满眼都不是自己。
被那双柔软的手捧在掌心,被那双干净的眼睛期待着,一点一点,拆开又编上的手链,是不是戴上之后,做梦都是香的?
傅庭川垂了垂眼睛,长而黑的睫毛随着动作沉了下去,在眼睑下晕开云翳般的阴影。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像是被把带着钉子的小锤敲击着心口。
那个让他嫉妒到恨不得要对方立马去死的男人……
傅庭川抿唇,锋利冷峻的轮廓染上霜色——
他开始羡慕他了。
随着一声细细的抽气声,傅庭川回过神来,几步跨过去,半蹲在姜洛洛身边,捧起来他的手。
神色焦急:“怎么了?伤到了?”
纤细的食指被剪刀划开一点儿口子,随着动作挤出来两滴红豆大小的血珠。
姜洛洛还没反应过来,小声解释:“天有些黑了,我没看清楚……”
“不要紧的,我不疼,擦一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