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总统办公室。
史蒂夫把报告往桌子上一丢,身体后仰,靠坐在座椅上。
“这是看见我们占据了美国,所以都想过来捞好处,是吧?”
绍姬卡特走到他身后,习惯性地在他肩上揉捏着,“美国还有很多州并没有被我们吞掉,所以其他分支愿意过来,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助力。何况九头蛇夫人也和皮尔斯局长那边谈好条件了。”
史蒂夫闭着眼睛,皱着眉,叹息着说道:“我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见类似的东西,总有种莫名的烦躁。”
绍姬看着眼前苦恼的史蒂夫,胸口越来越闷,心跳越来越快,手渐渐哆嗦了起来。
“你怎么了?”史蒂夫感觉到了绍姬的不妥,急忙扭过头来问道。
但他刚一回头,就见绍姬身体一晃,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绍姬!”史蒂夫大惊,急忙伸手将绍姬抱在怀里,就要伸手去按急救按钮,但却被怀中的绍姬给拦住了。
她抓住史蒂夫的手,鲜血从口中不断地溢出,但是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没用的,史蒂夫,我是基因崩溃,已经没救了。”绍姬气若游丝地说道。
“不不,一定有办法的,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而且还有魔法可以使用,肯定有办法治疗你的!”史蒂夫慌成一团,手足无措。
“没有用的。”绍姬现在连摇头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是她却没有半分恐惧,反而一副庆幸的样子。
“我其实是九头蛇用佩姬卡特的细胞制作出来的复制人,我的寿命是有极限的。与洗脑对抗,已经耗尽了我最后的生命力,不过我很庆幸,能在生命的最后,恢复清醒。我现在重新拥有了佩姬卡特的记忆。史蒂夫,我好想你。”
史蒂夫如遭雷击,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揉碎了一般,看着眼前的绍姬,颤抖着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双目之中泪水滚滚而下。
绍姬双目已经开始有些散光了,但她依旧唇边带笑,抓紧史蒂夫的手,欣慰地呢喃道:“史蒂夫,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能回来,真好……”
将死的绍姬,其记忆、三观、思维方式,乃至于气质、灵魂,已经向原体的佩姬卡特无限靠拢。在史蒂夫眼中,在这一刻,躺在他怀中的,分明就是佩姬卡特。
在恍忽之中,史蒂夫似乎又回到了七十年前,与佩姬卡特相识的一幕幕,如流水一般,在心头流过,记忆的洪流在他的脑中激荡冲刷着,让他不由得感觉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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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仿佛被烧开了锅的沸水一样,又好像一百个雷神在脑中使劲地凿着。
他一手抱住绍姬,一手捂住似乎要炸裂开的头颅,涕泪交流。
绍姬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史蒂夫居然完全听不到,耳边全是刺耳的噪音,就像拿刀子在玻璃上使劲的刮一样。
他睁大眼睛,集中注意力,试图分辨绍姬所说的话,但眼前天旋地转,一片朦胧,连绍姬的脸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绍姬的嘴唇在动,唇边含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几个小时,他充满血丝的双眼,见到绍姬闭上了眼睛,嘴唇都起,似乎像是在索吻,又似乎像是睡着了。
史蒂夫低头而就,但是双唇却只感觉到一阵冰冷。
绍姬卡特……死了!
佩姬卡特……也死了!
明明这是重新开始七十年前那段恋情的机会,但却被他完美错过了!
甚至就连最后佩姬说了些什么,居然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