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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邹楠粤笑出声：&ldo;外婆，你实在太可爱了。&rdo;

郑暇君试探不成，于是明着问她：&ldo;你觉得岑岑怎么样？&rdo;

&ldo;我和你的观点一致。&rdo;邹楠粤想了想，梁和岑的优点她可以立即说出十个，他的缺点是什么呢？他好像没什么短板。

&ldo;外婆给你一个建议，你听听。&rdo;

&ldo;行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所以我可愿意听了。&rdo;

&ldo;其实，你可以考虑和岑岑发展感情，他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他爸妈也是性格温和的人，从来就没听他们干涉过岑岑的事情，这样的家庭非常省心，你想想你奶奶就知道如果婆婆不好有多糟糕了。&rdo;郑暇君说得认真。

邹楠粤简直没想到外婆竟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倒是和自己的意愿不谋而合：&ldo;你觉得我和岑岑合适？&rdo;

&ldo;我瞧你俩挺般配。咱们女孩子择偶，可不能真听有些人说眼光不要太高，找个差不多的就得了，矮子里拔将军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机会找到一个更优秀的对象，一定要去试试。&rdo;郑暇君教导外孙女。

&ldo;门当户对不重要吗？&rdo;邹楠粤问。

&ldo;现在大多数女孩文化水平高，自立自强起来，不愿意高攀，总觉得没话语权立不住脚，放在以前，咱们平头老百姓家的姑娘，能高嫁最好，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多，结婚算一次。&rdo;郑暇君顿了顿，补充，&ldo;当然了，能够靠自己才是最保险的。也不是刻意去找，身边有这么个优质男生，我看你们也挺合拍，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可惜了。&rdo;

邹楠粤承认：&ldo;我倒是很愿意，就怕他只把我当朋友。&rdo;

&ldo;有什么好怕的，最不济也是朋友，只要肯开口就有机会更进一步，何乐而不为。&rdo;郑暇君鼓励她。

邹楠粤有自己的主意，她笑了笑，没有再接这个话了，反而心里一动，看着老太太：&ldo;外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do;

郑暇君点头。

外婆刚才这番话，她多少能猜中当初为什么反对妈妈的男朋友，肯定因为对方条件太差，老太太没看上。但相同的，她又感到不解，爸爸当年家里也穷，为什么最后却同意了。她便问出来：&ldo;我听说妈妈以前有个初恋，他家里很穷，对吗？&rdo;

郑暇君愣了一下，问：&ldo;谁告诉你的？&rdo;

邹楠粤&ldo;出卖&rdo;阮贤松：&ldo;舅舅，他说你们没答应，后来我妈才会遇到我爸。&rdo;

老太太没有立即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客厅的灯光有两种颜色，夜里看电视时会调成黄橙橙的光线，此时将郑暇君的表情衬得晦暗，许久后，轻轻叹口气。

她做过那件事，没什么不好承认的：&ldo;我和你外公的确拆散了你妈妈跟她当时的男朋友，他家不止穷一个问题，他从小就没了妈，爸爸是残疾人，两只眼睛都瞎了，有个哥哥却不是正经青年，混社会的，打架把人伤得不轻，抓进局子里关了好几年。&rdo;

这下子沉默的人变成邹楠粤，她不是理想主义者，不相信有情饮水饱的概念，而且，妈妈这位初恋的家庭情况确实一言难尽，平心而论，外公外婆没错。邹楠粤愈发好奇：&ldo;妈妈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rdo;

&ldo;他们是中学同学。&rdo;郑暇君并不因为自己当年没看上曾佑青，就将他诋毁得一无是处，老太太实话实说，&ldo;其实，你妈妈初恋人才好，浓眉大眼的，个头比门框还高。他也不奸猾，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都不知道隐瞒，人品不错。据他说，读中学是他哥哥给他掏的学费，做人要讲情义，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总不能叫他和哥哥断绝关系，就像你大外公当初资助你外公读书，这几十年我们两家关系好得很。但他哥哥那样的情况，谁知道以后出来会不会改邪归正，如果继续混社会，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报复殃及家人怎么办，我们家一辈子勤勤恳恳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可冒不起这么大的风险。&rdo;

邹楠粤觉得挺有道理，甚至她想不到被人报复这一点，细想起来确实挺可怕。她又问：&ldo;听舅舅说，当时妈妈和你们赌气就离家出走了？&rdo;

&ldo;你妈闷声做大事，她当时在家里可没表现出有多不满，结果有天留了封信就走了，也没说去哪儿，只说以后会联系我们，我们等了一两个月都没等到她的音讯，才反应过来她在跟家里置气，那时候就完全不知道怎么联系她了，也不能去公安局报案说她失踪，就算报了，大海捞针似的，怎么找得到。&rdo;郑暇君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心塞，&ldo;哼&rdo;了一声，&ldo;过了两年她才带你爸回来办户口证明，如果不是扯结婚证一定要这个东西，说不定我做外婆了还蒙在鼓里，你说她气不气人？&rdo;

邹楠粤很少看见老太太气呼呼的样子，倒觉得有些新奇，当然，外婆口中妈妈年轻时离家出走的举动也挺惊人，她缓和外婆的情绪：&ldo;不会吧，我觉得妈妈后来带我爸回家就已经放下了，从小到大，我一点都没听她说过什么。&rdo;

老太太这些年也不会刻意去想这个事情，外孙女忽然勾出她的思绪，她忍不住道：&ldo;你妈妈当姑娘的时候，十里八乡谁不说她好？长得水灵灵的，心肠善良，干活勤快，如果她不跑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给她说媒。其实你爸我们也看不上，你妈妈至少上过中学，他文化比她还低，可以想象家里条件有多不好，而且，还是外地的，以后若是你妈妈受了委屈，娘家人想伸手都鞭长莫及，但是我和你外公都怕了，反对一次就能离家出走，再反对一次，真怕她跟我们断绝关系，我们只能安慰自己，这一个长得也还行，人看起来老实本分，只要他们肯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后来有了你，我们就更容易接受了。&rdo;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