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方?有很多方么?”
李枫林笑道:“多也不多,主要是两方,二皇子齐王和六皇子淮王。你在家中休养的那几天,这两家的人便都来过了。”
“哦?那咱们家帮的是哪一方?”李梓腾好奇的问道。到这时他才知道,当他还在为了自己身上的魔魄头疼的时候,身边已经酝酿起了这么大的一场风暴。
“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老祖宗的口风,好像对这两家都不太满意?”
李梓腾更奇怪了:“既然是他两家争皇位,不挑其中一家,难道还有第三家不成?或者是两不相帮?”
李枫林继续摇头:“族中真正参与商议的,都是长一辈的人。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李梓腾点了点头,道:“对了,说起来秦王殿下不争么?我瞧他也很厉害呀。”
而李枫林一听到秦王二字,却忽然安静了下来。神色凝重,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梓腾见他无言的样子,心中忽的一跳,一个清丽的身影便猛然浮上了心头,“永宁!这场变故会伤害到她么?”想到这一层,他差点就想转回头去,冲到永宁的身边,把眼前的危险告诉他。
随即,他便苦笑起来。人家永宁是谁?是秦王家的郡主。遇到此等变故,难道秦王的消息速度和保护能力还及不上自己这个道武双禁的废人么?
而就在兄弟二人还在望城怅惘的时候,他们却都没有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身后的树林里静悄悄的向他们二人逼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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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胜门前,齐王唐义端坐马上,冷冷地望着城头的禁军。在他的身后,成千上万的天都卫大军就像乌云一般缓缓地压向了城边。沉沉的马蹄声伴着金属衣甲的撞击声,如林的长枪指向天空,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城头的禁军将士连大气都喘不上来。
“候!”行军司号一声长呼,嘹亮的声音直冲云霄。随着这一声喊,整个天都卫大军便像一个人一样,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而那最后一步顿足的骇人巨响,震得城楼都似乎摇摆起来。
“逆贼!你弑杀皇上,拥兵谋反。该当凌迟处死!”城楼上,南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吴野南声嘶力竭的向唐义叫骂着。但他单薄的声音在这万军阵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唐义冷冷一笑,提马上前,来到城楼之下,朗声道:“住口!你一个小喽啰,在这里吼什么?叫唐豫出来!”
吴野南叫道:“反贼,你有何资格向淮王千岁叫阵?速速下马请降,或可留个全尸。”
唐义狂笑道:“住口!反贼?你道谁是反贼?此刻正猫在宫里,让你们这些喽啰出来送死的唐豫。他毒杀皇上,嫁祸皇兄,意图谋夺帝位,他才是真正反贼,他才该当千刀万剐之刑!”
说着他转向城头的禁军,大声道:
“我唐义奉天之命,率天都卫五万大军,讨逆伐贼。凡临阵归附者,一律封赏,凡附逆顽抗者,杀!”
“杀!杀!杀!”城外大军如同有人发令一般,顿时齐声高呼起来。那声浪席天盖地,无可阻挡,咆哮着冲上了城头,冲入了每一个守城禁军的耳膜之中。
“呜————”攻城的号角便在这一刻吹响了起来。
紧接着砰砰的弓弦之声响成一片,城上城下,顿时箭雨滂沱。
此时,唐义已策马退回本阵,而无数箭矢则如飞蝗般追踪而来,但唐义护身真气大张,方圆三丈之内,无物可入。那些箭矢射在他的真气壁上,便如中败革,软软的掉落下来。
片刻之间,箭雨已然射过三轮,而顺着无数血肉铺成的道路,唐义的大军已然冲过了护城河,冲到了城下。无数云梯被架了起来,大批士卒蚁附而上,与城头的禁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上!”唐义一声令下。他身旁两名大将便飞身向城头射去,手中宝刀用力劈出。只见耀眼的银光闪过,两道高达十丈的巨型刀芒呼啸着斩向了城楼。嚓嚓两声巨响之后,就见城头上尘土飞扬,两条深达丈许,宽至一尺有余的恐怖裂口赫然切入了青石砌成的城墙之中。
而城楼的支柱则瞬间劈为了两节,整个城楼便被它自己的巨大重量猛然压垮,轰隆隆的向城门前坠落下来。随着一声震天巨响,将城门前堆成了一座砖石的土山。
这是两名武尊中期的修士,他们的刀芒和偷袭李梓腾的刺客比起来,无论是规模还是真实破坏力,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
城楼中的吴野南在最后一刻冲了出来,他怒目圆睁,一跃而上半空,大声狂吼道:“逆贼,受死吧!让你们看看真正武者的威力!轰天神雷!”说着他双手对握,形成了一个拳炮之状,然后向下猛的击出,刹那间,一个不知什么颜色的,比一座房子还要大的真气巨球便轰然冲下,像山崩一样压向了那两个武尊强者。
从吴野南说话到巨球临体,总共不过一息之间。那两人哪里反应得过来?只见巨球落地,随着一声震天的轰响,凶猛的真气波向四周急速爆出,扫荡之处,无数天都卫士卒的身体被被震成了碎片后卷上了半空,再向远处的人群中泼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