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坐?”小梅笑道。
钟涛说,税的问题,一句话两句话和你说不清楚。现在医生要价那么高,租房子要钱、代表工资要钱,不在税上做点文章不喝西北风才怪呢?钟涛很神秘地告诉她,普药(非新药,不要做促销的药,如生理盐水、青霉素等——作者注)平均差价在30%左右,新药因为要给医生和医药代表费用,进销差价更大,可新特药去年的税赋率只有多少?你知道吗?
小梅睁圆眼睛,摇摇头,想了想说:“10%?”
“0.2%。”钟涛拿出一包烟说:“可以吗?”
“我也来一支。”
两个人吸上烟后,钟涛接着说:“你不用担心,江海的医药公司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一家公司税赋率超过3%的。你知道新特药每年要交多少保护费吗?工商20万。国税,公家和私人各20万……”钟涛吐了一口雾说:“这种偷,不会长久,但三五年不成问题,你抓紧来捞它个几年,有个百把两百万不就有第一桶金了。”
《绿处方》17(3)
“你刚才不是说医生要,代表要……不是没什么利润了吗?”
“所以,我说呀,一是做普药,不用促销,安全、利润又稳,来得也快;二是做最新的仿制新药,做独家的;杭海市医生太贪,让给别人做;我们就专做几家关系好的,杭海以外的医院。”
小梅去洗手间的空当,印计打来电话告诉钟涛:他们从派出所出来了。钟涛将手机放到台板上,禁不住自语道:“这小子去一趟派出所就变成英雄了?哈哈。”
小梅回到包厢问:“那我能做什么呢?”
钟涛说:“做我的副经理呀。负责公关,当然业务也要管。附一医院呢,你负责拿普药计划;我们认为有必要做的医院,你要负责开发……”
“我哪有那个能力呀!?”小梅哈哈哈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圣母玛丽娅。”
钟涛喷出一句英语:“不,你是汤姆·梅丽娅。”小梅又是大笑。
钟涛说:“这个社会,钱是个最好的东西,权是比钱更大的东西,但权常常跟着魔鬼走。”
“魔鬼?”
“对呀。金钱与美色,可以撬动世上所有的权力。”钟涛叉了一块香蕉给小梅说:“权呀,十分短命!任期不使,过期报废。”
“我有什么权呀?”小梅还是吃吃地笑。正笑着,汤院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钟涛看着小梅脸上泛着的红粉,等她通完电话后说:“抓住他,你就是圣母玛丽娅。”
分别前,钟涛告诉她说,如果你觉得可以合作,底薪每月二万,她所开发的医院和开发的品种,按回款额3%提奖,明天可以先借3万活动经费去。
《绿处方》18(1)
约翰·斯坦贝克说过,游泳使人优美,体操使人矫健,举重使人肌肉结实,思考使人清晰。人就是这样,人总是前进着,即使是苦痛地、甚至是错误地颠簸着前进。人只要是向前迈了步,也许要跌回来,但也只退回半步,决不会是一整步。
张小梅决定冲破一切世俗的观念,为自己建立一种全新概念,真正地向富裕迈出一大步。她知道,她只要迈出了,就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浮躁的人流,花花绿绿的车子,如鱼般游在城市之海。这海有多少险滩,有多少暗礁,小梅没有去想,也不愿去想。在她的心中,有水有食的地方,就是我快乐的地方,我必须为自己而快乐地生活。当她回到她的快乐之屋时,汤有才已经到达那里了。这是市郊的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是汤有才认识小梅后送给她的见面礼。虽说是一个安居工程小区,但小梅很高兴,她不用担心小区的人认识她和汤有才,进进出出很方便;虽说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但毕竟是杭海市最有名的英伦公司装修的,室内的设计风格很有一点欧洲的味道。
一进门,张小梅就扑上去抱着他:“老公,你今天没有应酬?”
“怎么没有呢?”汤用手戳了一下她性感又红润的上唇,“你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拥抱过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你一求我就应,这叫应求。”汤有才一把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将身体泻落到她那纤细娇美之躯上说。
当汤有才疯狂地亲吻她的脖子的时候,她说:“被你压死了。放我起来,放我起来。”她吻了吻他的前额说:“亲爱的,我有件重要的事要郑重宣布!”
“明天你要嫁给我啦?”他内心的惊恐在脸上反映的却是惊喜。
“不!我要——”她站起来,将右手伸平做扫描状画了半个圆:“摆脱对你经济上的依赖。”她笑道:“我要独立啦!”
“独立?”
“对!”
“怎么个独立法?”
“不要你一分钱!我要用我的勤劳勇敢与智慧,做自己的主人!”她慷慨激昂。
“形象代言费也不要了?”
“为了给汤大人树旗帜,形象代言还做,但代言费不再要了。”
汤有才轻轻地鼓掌:“梅梅长大了。”他停了停:“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