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想请麟二爷配合我将这桩亲事退了。”
“为何?”
“因为我心有所属,不能与你相配。”
“这个原因只怕不够说服我的。”
“那我若是说,我已经与那人私定终身了呢?”
话毕,秦孝麟故作惊骇往回吸了口气,这是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而后将她上上下下打量,眼梢流露些微轻蔑。
青娥被他盯得难受,“我言尽于此,这婚事是我爹定下的,绝非我本意,我自知配不上麟二爷你,不想将来惹两家嫌隙,还望麟二爷明白我的用意,配合我将婚事取消。”
“噢。”秦孝麟笑了笑,“原是如此,我省得了。”
青娥以为这就谈妥了,松口气回家去等消息。谁知道一个月过去,秦家拉来了聘礼,还是秦孝麟亲自送来的。
他笑盈盈对青娥道自己并不介意,他喜欢她,要娶她,无所谓她是否与人私定了终身。
娶谁都一样,他女人那么多,家里养谁不是养?养个漂亮的,赏心悦目。
何况她不说还好,一听她心有所属,秦孝麟可来劲了,夺人所爱,他最喜欢了。
待人走后,青娥面对那一地聘礼,这才反应过来,她被秦孝麟摆了一道,表面上答应她退婚,实际上从最开始他就没打算和她统一战线。这男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青娥踢散了满地聘礼,在府里大闹,不肯出嫁。
此时距离冯俊成进京已有三月,考试尚未开始,他人定然已经抵京,预备突出重围带着功名回来娶她,可她竟然这么没用,还被这桩婚事困着!
青娥无计可施,只得找到李琪坦白,“哥哥,我不能嫁,那秦孝麟
不是好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和他商量好一起退亲,他却出尔反尔,带着聘礼到我们家来。”
李琪吓一大跳,“你还和他商量?什么时候的事?”
“两月前。我清楚明白告诉他我和别人私定终身了,结果秦家还是送了聘礼来。”
李琪气得直跺脚,“那是人家本就不愿意退亲,搪塞你呢!不正说明人家是诚心娶你!”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叫私定终身?你和冯先生私定终身?”
李琪难以置信,“你别是癔症了,人家是教书的,一身正气,正人君子知不知道?”
青娥睨他,“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李琪险些从凳子上掉下去,“你可别瞎说!”
是不是瞎说,半月后揭晓,这天青娥在哥嫂院里小坐,吃了口鱼干,吐了个昏天黑地。
她大嫂一看,笑起来,“怎么吃口腥的吐得这么厉害,都像是我当年怀誉哥儿的时候了。”
青娥猛然抬头,对上李琪错愕的眼神,二人没敢声张,偷摸请了大夫来把脉,果真有了身孕。
李琪险些给她磕一个,急得满地乱走,“你你你你,你居然,你怎么就,啊?”
青娥楞柯柯摸着肚皮,平摊得一如既往,哪像是身怀有孕?
真奇特,她肚子里有个小孩子,是她和冯先生的……
那日下了船之后,青娥没少撺弄“正人君子”冯先生,具体有过几l次是数不清了,但至多十次而已,怎么这就中了个孩子。
青娥可怜兮兮抓李琪衣角,“哥哥,你可要帮我。”
李琪连忙给她甩开,“你少来!这孩子必须拿掉!”
青娥还装什么,脸色一沉,腾地站起来,“那我就跟这孩子一起死!先生回来你就把我的骨灰坛子给他吧!说里头装的是他妻儿,牌位也给他,我变成鬼也跟着他!”
李琪恨不能捂她的嘴,“求你了,我真是求你了,就少说两句,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青娥倔强地梗着脖子,“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