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半时辰,云西撑着剑单膝跪在阵法中央,逼迫自己继续往阵法输送灵力。
她快要撑不住了,早在开始阵法之前,她便用秘法通知了在秘境中的其余仙友,只希望她能再多撑一会儿,哪怕多一刻也好。
至少,那样还有希望。
四个时辰……
没有救援到来,云西用左手捂住玉坠,她手上的血粘了上去,玉坠好似在她掌心发烫,却没有人出现。
师尊。
云西在心底一遍一遍默念,生死之刻,难道现在还不是吗?
魔修和白衣人还在不停攻击阵法,所有人都清楚,云西她们要撑不住了,只要他们不停攻击阵法,里面支撑阵法的人就会越来越虚弱。
“你们当真以为浣鎏宗不追究,我舟家就不会找你们算账了!”
少年恶狠狠的声音在正道修士群中响起,说这话的正是刚醒来的舟禹忆。
他醒来后先是看到一群仙门修士,舟家弟子只有一个小词守在他身边,还明显心不在焉把目光放在远处。
他顺着望了过去,便看到浣鎏宗一群人和他们舟家弟子被魔修和一群白衣人围住,而在场这么多名门正道的修士却没有一个伸出援手。
在小词声泪俱下地讲述中,他彻底弄明白了现状,恨这些人忘恩负义,恨自己没有能力,也恨这些魔修。
所以,他要骂,就算不能把这些人骂醒,就算会被攻击,他也要骂!
“狗屁的仙门正道!”
“忘恩负义,贪生怕死!”
其余人自然不愿意被他攻击,有一男修正要反驳,便被舟禹忆指住鼻子,“你,神剑宗玉扇公子,三十年前被人寻仇打得半死不活,是云西仙子把你从恶狼口中捡了出来!”
“还有你,御兽宗李成仙,把一只野鸡当凤凰抢,被魔修砍了一条胳膊,你可还记得是云西仙子救了你!”
“你,自称散修第一天才,四十年前在风起林惹了一头妖兽黑熊,差点被吞进肚子里,是浣鎏宗弟子救了你!”
“你们所有人,百年前的风气林,有多少人被困在众多妖兽之中,又有多少人被云西仙子救了下来!”
……
舟禹忆平日就爱缩在客栈听说书先生讲仙门故事,其中关于浣鎏宗弟子救死扶伤的故事听得最多,且仙门谁不想跟云西有点关系,只要被云西救过的都多少炫耀过两句,几乎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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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仙门正道,恶心至极!”
“我告诉你们,就算浣鎏宗放过你们,我舟家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等出了秘境,我一定要你们一桩桩一件件都还回来!”
舟禹忆的骂声在生死面前微不足道,甚至有些人恶向胆边生,想要对舟禹忆动手,被身边人拦下来。
“别冲动,舟家小公子身上可有秘法,你要是杀了他,会被追杀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舟禹忆突然笑出来,提醒众人,“哦,对了,你们应该不知道吧,浣鎏宗海云大阵只要开启,这里的一切,我们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传送回浣鎏宗。”
“你们说,夕裳禾宗主看到会如何想,还有长愿仙尊,大家都知道她最为护短,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没有受过云西仙子的恩惠,很少吧,毕竟我们一大半人可都是从水底宫殿被救出来的呢!”
因为舟禹忆的话,选择独善其身的修士乱作一团,吵了起来。
另外一边,被围困在阵法之中的云西一群人却没有精力关注远处的动静。
四个时辰过去了,云西几乎将所有灵力都灌进阵法之中,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只能通过不多的灵力震碎经脉保持清醒。
夕问雪身上的伤同样严重,灵力耗尽,却不至于昏厥过去,柏衣将夕玥交给夕问雪。
拿出最后一瓶回灵丹,她一口气吞下一半,来到云西身边,强行将自己的灵力灌入云西体内帮其修复破碎的经脉。
“浣鎏宗西山药峰倾向座下弟子柏衣,以命为引,请求接替海云之阵!”
“小衣,不可。”
“小师叔,我帮你把经脉修复了,还有半瓶回灵丹,只有你突破了,我们才能撑得更久。”
柏衣面色凝重,强撑着说:“况且,我作为浣鎏宗师姐,自然也该担起责任,不能一直躲在你们身后。”
话落,海云之阵转移到柏衣身上,她盘腿坐好,将丹药推到云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