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回过神,发现不知不觉,自己思绪已经飘了老远。
程予希靠过来,半个身子贴在他怀里,柔声问道:“我今晚留在这儿陪你,好不好?”
周光彦正想开口说“不好”,她食指伸出来,按在他微凉的薄唇上:“不许说‘不好’。很快我们就是夫妻了,难不成,你打算一直不碰我?”
程予希得寸进尺,忽然翻身,坐在他腿上,一双红唇凑过来,往他的唇上贴去,几乎快零距离时,被他用力狠狠推开。
程予希起身时,周光彦已经大步流星走出门了。
“光彦!”她追出去,只见电梯门缓缓合上,周光彦那张冷漠的脸,一点一点被遮蔽。
电梯停在负一楼。
周光彦走进车库,找到自己那辆迈巴赫,独自驾车离开。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漫无目的地驶过一条又一条街,最后停在他们第一次亲密的那家酒店。
车停在路边,周光彦扭头望着酒店,思绪飘回三年多以前。
那天晚上,他和朋友在会所玩儿,碰巧沈令仪跟她那个交际花闺蜜也来了。
沈令仪见着他,没给好脸色。
不久前他们共进晚餐,饭吃到一半,沈令仪就跟他闹掰了。
周光彦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
他不过是提了一句想包她,这姑娘就暴跳如雷。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周光彦想。
他以为两人这就算完了,谁知过不了多久,又在会所碰上。
沈令仪不给他好脸,他也没惯着她。
节目照例是让她们这些艺术生表演指定情节,周光彦这回没怜香惜玉,点名道姓,让沈令仪唱《小寡妇哭坟》。
这歌儿别说唱了,她连听都没听过。
她那交际花闺蜜白星绮替她求情:“小周爷,这歌儿也太——太有感了,我们令仪哪会唱呀!要不就让她唱首《学猫叫》呗,给您‘喵喵喵喵瞄’,保准把您骨头都喵酥!”
周光彦叼着烟冷笑,吐一口烟圈,脸色沉下来:“什么叫太有年代感?不就是嫌《小寡妇上坟》土么?不会是吧,不会就现学,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唱,我有得是时间等她学。”
沈令仪没了办法,苦着脸拿着手机去走廊,学了半个点儿回来,走到周光彦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边哭边唱。
她性子虽软,可心气高,周光彦存心让她丢脸,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他要听《小寡妇上坟》,她便跪在他面前,演这一出,她是小寡妇,那他便是坟里头的大冤种。
谁也没想到这看着青春无害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会来上这么一出。
大家伙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笑得狂拍大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