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居罕见地安静,除了门口见过的小厮和银刃,一路进来,没见到一个人。
明月不知道欧阳照在哪儿,就直接往主院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孙神医来了吗?”
是卿尘。
立刻有人回话:“郡主,银管家刚出去,孙神医没那么快到。”
“明知道你家主子伤重,怎么不早点请孙神医过来?”卿尘有些恼怒。
“郡主恕罪,不是属下们不想,是王爷不让。”回话的人都快哭了。
明月没有再听下去,一推门,两双眼就看了过来,她也不管,朝卿尘点了点头就自顾自走到床边,看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的男人,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下。
“明月!你,你怎么来了?”卿尘一脸震惊。
明月没有回答,问:“他怎么了?”
“胸口中了一箭,箭上有毒,回来就一直昏睡不醒。”事到如今,卿尘也没打算再隐瞒。
“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找大夫?”这话不是问卿尘,而是一旁的护卫。
护卫也是熟人,是平时跟在欧阳照身边的另一护卫,叫做银钩。
银钩苦着脸回道:“王爷回来四五日了,刚开始以为是普通的箭伤,就没放在心上,后来毒发,王爷也不让属下们去找大夫,属下们也劝不住。”
明月听得想笑,堂堂王爷,就算是普通的伤,再怎么也会找大夫看一看,一句没放在心上就想忽悠她,当她傻的吗?
只不过欧阳照宁死也不愿此时找大夫,说明事情不简单,他不想让人察觉,说不得他回来都是悄悄回的。
宁州城一定出了事,还是大事,大到有人胆敢对当朝齐王下杀手也要掩盖。
可到底是什么事,她现在没工夫理会,当着屋里两人的面,把欧阳照衣裳扒开了。
入目的痕迹让她瞳孔猛地一缩,
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的确有伤口,用纱布简单做了包扎。
只是除此之外,他的胸前、肩上还有其他伤痕,有的已经长好,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疤,有的却还红着,像是才愈合不久。
外表看着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是怎么让自己伤成这样的。
他可是王爷,好端端的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强自忍住心头窜起的涩意,明月转头继续问银钩:
“箭头取出来了吗?”
银钩点头:“回来那天就取出来了,用了最好的止血药。”
箭上有毒,再有用的止血药又有什么用,没看纱布都被染成黑色了吗?
“这样不行。你去准备剪刀、热水还有一应包扎的东西,止血药还有吗,有就也准备上。”明月理所当然地吩咐银钩。
经历过父兄的事,她对现在的情况有一定判断,孙老应该很快就到了,得提前把要用的东西备上。
银钩如蒙大赦,赶紧下去准备了。
卿尘看着好友熟稔的模样,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些愧疚。
“对不起明月,我该早些告诉你的。”
“那天你去城外寻我,就是因为王爷?”明月反问。
“是,只是当时你有更急的事,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