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抬头看着我,以一种空虚中略显温柔的甜蜜笑容“劈”了我一雷!
她……居然告诉我说:“我这菜啊?是给我男朋友吃的!我男朋友对我可好呢,我的好好照顾他……”
说着话,女梅自顾自离开了二哥的店,只剩下我一个人,浑身绝望的发抖,好像过了十万伏特的电压一般。
女梅……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那个贱人是谁?!阴老爷子骨灰刚凉就挖墙角!还要不要脸!
这样的消息,让人错愕迷茫,可就在我想拉住梅子,进一步质问她那个贱人是谁的时候,赵海鹏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
他眼光如刀,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老赵在我心中的炸药即将爆炸的时刻,抽走了我心里的雷管。
面对着患难的兄弟,我点点头,随后强行按下了自己的火气。
我回身,抑制着自己的愤怒,目送梅子离开。
当饭店里只剩下自己人后,我立刻问赵海鹏道:“什么意思?”
老赵没有直接回答我什么,而是急忙转身,问乔二哥道:“二哥,刚才那位女士……点的什么菜?”
乔二哥略微一愣,随后张口就来道:“这个……炒鸡心,夫妻肺片,红烧大肠。怎么了?”
乔二哥说完这几句话,赵海鹏脸上的肌肉明显跳动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惊恐。
随后,老赵又问乔二哥道:“我刚才听女梅的话说,她来你这儿取‘带送’也不是一天了吧?”
“是!”二哥说着话,掰开指头数了数道:“有……五天了!每次就这三个菜,拿上就走。”
闻言,赵海鹏凝眉默念了一句“不好!”
随后,他如念咒一般从口中喃喃道:“三道菜是心,肺,肠……那其实就是……尸狗,伏失,臭肺!”
赵海鹏一会儿狗,一会儿贼的,完全让人听不懂,但他一脸的惊恐诧异,我看的却明白的很。
急切中,我忙开口问赵海鹏道:“我的赵哥呀!您别和我念咒了成么?梅子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说句明白话?”
赵海鹏抬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下定论,他只是告诉我道:“挺麻烦……老三,你自己去吧!……现在赶紧追出去,跟着女梅,看看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还有……”
说着话,赵海鹏突然把自己的头贴近我的耳朵边:“跟着梅子,你注意三件事!第一她手里的那个食盒,第二,她最后到达的地方,第三……”
赵海鹏说道第三的时候,特意拍打着我的肩膀道:“千万记死!不管你看见任何特殊的,不可理解的现象,都不要出手,更不要被发现,千万记死了!看完了,就回来!”
张海鹏把“记死”两个字说了两遍,足见这个问题的严肃性,我又怎么敢不认真对待。
点头过后,我先冲乔二哥说了一声“麻烦照顾下我朋友”,便急匆匆跟了出去。
在门外人头攒动的街道间,我一眼便辨识出了阴女梅那略显瘦高的苗条身姿。
女梅走路并不快,但也不慢,因此在这些些时间,她走出了出半百多米的距离。
明确目标后,我急忙走过去,一步步跟着。
整个过程,我都与她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范围左右,并按照老赵的吩咐,尽量不去扰动女梅的行踪。
观察了一会儿,我便感觉出了她更多的,极端的异样。
阴女梅在走路时,始终以一种极端匀称的速度行进着,每一步都仿佛丈量好了的大小和急慢,机械而诡异。
在人头攒动的市区街道间,她双手提着那暗红色的松木食盒,走过五经路,走过十经路,走过历后区,走过才神庙……
不坐公交和出租……就这样干走么?!
但……事实的确如此,我感觉似乎她的走动没有尽头,步伐坚定间却又目标明确,马不停蹄,整整走了一个上午!
不夸张的说,我一路跟下来,腿肚子都开始的发软,除了在街边买了两瓶水外,我没进口过任何东西,可我依旧坚定的跟着,走着,绝不让梅子从我眼睛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