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武器可是装备给京营士兵的,敢拿以次充好,匠作营以及上下主官除非嫌脑袋够硬。
这些长不过一尺的弩箭锋锐之极,挟着刺耳的呼啸破空而来,镶红旗旗兵的盔甲在它面前跟纸糊的一样,皮甲穿,铁甲裂,一箭贯胸,中者辄倒!
但更多弩箭还是往马身上招呼,不知道多少战马被这歹毒的弩箭命中,而且一旦被射中,往往是大半支箭钉入马体的,高速冲刺的战马狂嘶着倒下,将主人狠狠惯倒在地,不等摔倒的骑兵分清楚东南西北,无数马蹄便狠狠的踩了过去……
随着两轮弩箭刚刚射完,这些弩射手连弩机往地上一丢,举起手中的长枪,长枪一端顶在地上,一端斜指建奴冲锋过来的骑兵阵。
随着第一排长枪手列阵,后面的火铳手则端着火枪,朝着建奴的骑兵开火。
“砰砰砰……”
随着枪声落下,建奴骑兵又是死伤一地。
还没有结果,随着火铳升腾起的硝烟升起,这些建奴骑兵并没有发现,第一司的阵线上出现四口炮管粗得吓人的火炮,这就是没良心飞雷炮。
“嘭嘭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飞雷炮开始发射,炸药炮凌空飞出,重达二十五斤重的火药炮打着璇儿,落在建奴的阵中。
“轰隆……”
二十五斤的黑火药,差不多相当于五公斤重的tnt,也相当于一枚一五五毫米的榴弹炮炮炮,建奴阵中升起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球,在火球的周围,十数名建奴骑兵就被爆炸的冲击波撕碎,天空下起了漫天血雨。
两轮弩机以及火铳,加上飞雷炮,并没有完全阻止建奴的冲锋,建奴原本扬起马刀,准备收割明军士兵的性命,此时他们却发现,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长枪丛林。
“不……”
战马冲锋时巨大的惯性,让建奴骑兵根本就来不及勒住战马,只能眼睁睁的撞向长枪锋利的枪刃。
“扑哧,扑哧……”
如同穿糖葫芦一样,建奴骑兵被串在长枪上,当然,手握长枪的天字局士兵,有的被撞得吐飞倒地,也有的被砍倒在地上。
当然,第二排的长枪手也竖起长枪,准备着建奴的到来。
仗打到这个份上,其实就是拼命。比谁能够坚持下去,双方伤亡直线上升,天字局的士兵也开始出现伤亡。
明军阵前出现密密麻麻的尸体和战马的尸体,这些尸体阻挡了骑兵的冲锋,让冲锋越来越不利,可是除了长枪阵,明军阵前的火铳手则持续开火,自由射击,临时加强在第一司和第二司的辎重司的士兵,也拿着弩机向建奴射击。
如此之近的距离,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技术,闭着眼睛都能射中建奴,建奴的伤亡直线上升……
最终,岳托承受不住了,只能含恨下令撤退。
三个甲喇十五个牛录的进攻并没有冲跨天字局的防线,反而损失惨重,特别是正面进攻的博尔济部,五个牛录几乎被打惨了,虽然没有一个牛录的部曲被打得全军覆,但是每个牛录都出现了重大的伤亡。
多者达到一百余骑,少则也有六七十骑,回头一算,损失将近两个牛录,达到五百余人。至于叶赫布赫和觉罗光都情况则稍好一点,他们也损失了二三百名部曲。
刘明遇望着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镶红旗士兵,缓缓松了口气,事实上,天字局也到了强弩之末,特别是长枪手,伤亡非常大,第一司的一百多名长枪兵,几乎伤亡过半幸存的长枪手,已经不足以维持整个防线。
第二司的情况比第一司更加不堪,由于飞雷炮发生了意外,爆炸的冲击波只把炸药炮推出五六十步,连长枪兵被炸翻十几人,不要小看这十几人,差点阴沟里翻船。
“各司汇报伤亡!”
刘明遇擦擦额头的冷汗,有些心虚的问题。
刘永顺道:“第一司阵亡六十九人,三十八受伤!”
马成功道:“第二司阵亡九十三人,五十五人受伤!”
“第五司没有阵亡,受伤十七人!”
“辎重司阵亡三人,受伤十一人!”
这个结果,刘明遇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们干掉了一千多名建奴骑兵,其中大部分建奴的尸体没有来得及抢走。
刘明遇道:“医护司赶紧救治伤员,军法司抽四个哨,临时顶在第一司和第二司!”
进攻失利,难受的其实是岳托。
他们现在可是骑虎难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