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伸手朝旁边一模,现空空如也,顿时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弹起来,心想莫不是真被二叔说中了,这女的一直在演戏,然后跑掉了?
我赶紧套上衣服冲出卧室,一看,傻眼了!
这还是不是我家啊,一间屋子从上到下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就连窗户都被擦的亮堂堂的,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餐。
小哑巴正拴着围裙忙里忙外的,还扭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我心里甭提多幸福了,心想着这种日子,就算一辈子都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值了。
我心里正美着呢,突然听到外边吵吵闹闹的,出去打听,心里顿时猛的一沉,村里又死人了!
我赶紧给小哑巴说我有事儿出去一趟,让她好好在家里呆着,然后洗了把脸就连忙出门。
死的人叫张麻子,是王二狗那帮地癞子中的一个,死状比起王二狗来,更加惨不忍睹。
同样是一丝不挂,整个尸体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大水泡子,就像是被油炸过一般,皮肉焦黄崩裂,两个眼珠子都被烤干了,眼窝深陷,死状极为骇人!
据张麻子的家里人说,昨天从王二狗死了以后,他就跟丢了魂儿似的,窝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出门。半夜时候,他家里人听见他屋子里有动静,就过去一看,当时就被吓瘫了。
只见张麻子脱得一丝不挂,手里端着一锅沸腾的热油,冲着镜子嘿嘿直笑,然后突然把一整锅热油从头浇到脚,家人阻止不急,只能看着她活活被烫死。
据说他死的时候,一声都没吭,像是平常洗澡一样……
这下大家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了,昨天王二狗死得已经很奇怪,加上今天的张麻子,这两件事当中肯定有什么联系。
村长也在现场,蹲在马扎上皱着个眉头啪嗒抽着旱烟,一阵子后才把烟杆子在地上磕了磕,说这事儿有蹊跷,先让众人赶紧回家,然后派了两个脚力好的人,让他们去把上洼村的钱婆叫来看看。
我回去以后没敢把这事儿告诉小哑巴,怕吓着她,自己跑到房间坐在椅子上琢磨着这两天生的事。我和别的人看法一样,这两人接连诡异的死亡,肯定不仅仅是个巧合。
如果说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平日里都是村里的地癞子,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天成天游手好闲。
可这跟他们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越想就越迷糊,最后甩了甩头索性不再去想,反正也没我啥事儿,我管他那么多呢。
这个时候小哑巴端了一盘吃的进来,我一看见她就觉得开心,连忙将她揽着坐在我腿上,小哑巴用筷子夹起一块喂进我嘴里,我心里别提多幸福了。
我嚼着嘴里的食物,感觉皮焦里嫩的,咬下去满嘴都是油香,却丝毫不感觉油腻,就问她这是啥东西咋那么好吃。
小哑巴指了指盘子让我自己看,我一看盘子里的东西,先是觉得有点眼熟,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顿时一把推开她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盘子里放的是一盘油炸肉排,肉排的表皮被炸得焦黄酥脆,那颜色就跟刚才看见张麻子的尸体一个样!
小哑巴在后边拍着我的背,呕了一阵后我才直起身来,看着一脸愧疚的小哑巴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这几天胃里不舒服。
下午太阳快落坡的时候,村长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还跟着一个穿着灰布袍子的老太婆,穿金戴银的,打扮就跟旧社会的地主婆一样,长得有点像是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
我听说过这个人,是上洼村有名的神婆,大家都叫她钱婆,听说她神通广大能通阴阳,名气在我们这一带挺大的。
钱婆来了以后,先看了王二狗和张麻子的尸体,然后拿了一个碗盛了半碗水,一面念念有词一面烧着一张叠成长条的纸钱,待纸钱烧了一半时,她突然把纸钱往水里一扔,那水一下就沸腾了起来。
钱婆脸色大变,说村里这是进了邪祟,还说这个邪祟十分凶狠,现在还在村子里,要是不及时把它消灭掉,肯定还要接着祸害别的人。
众人一听就慌了,村长连忙问她能不能化解,钱婆不紧不慢道:“办法倒是有,只不过这邪祟极难对付,我老婆子怕是……”
村长哪里不懂话里的意思,连忙恭敬的递过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红包,钱婆这才问道,“这几天你们村有没有来过生人。”
村长想了想,说:生人倒是来了一个,展宁的二叔昨天给他买了个媳妇回来。
所有人顿时唰一下把目光对准了我,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张展宁。
钱婆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然后缓缓道:我知道邪祟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