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悍马里的南宫燕,一路上想的都是这些稀碎的片段,时而像个怨妇一样紧皱眉头,叨咕一句诸如“疯子或者傻子”之类的话。
时而又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饱满的唇角扬起一抹郁郁的笑,那种笑在冷风肆虐时,变成了不可理喻的惨笑。
私欲与道义,像是两柄无形的剑,行如疾风,动如闪电,无声无息的碰撞在一起。
冲天的火光在燃烧。
女人这一刻的内心,便是如此的激荡!
如果我不去帮他?还有谁能去帮他?
如果我去帮了他,他会不会对我心存感激?
或许。
或许正常人和傻子之间,从来都只有一步之遥。
鼓起勇气,便是万里晴天。
泯灭内心,便是阴霾不散。
或许,还有另一种答案……
“停车!”副驾驶座上的南宫燕,突然睁开紧闭许久的美眸,那黑漆漆的瞳中,闪出无数如暴风雪般的冷冽。
“姑姑,你要干嘛?”南宫鹰慌了神的问道。
“我让你停车!我要回去救他!”
“救谁?”
“救曾经救了我的人!”
“姑姑你疯了?会出人命的!”
“我不管!”
“家族利益为重!”
“我回去救他,与家族无关!”南宫燕冷冷撂了一句,一脚踩在刹车上,打开车门,绕到轿车左前门,一把拉开车门,将表情古怪的青年狠狠揪出来。
“我靠!姑姑你玩真的?”南宫鹰一个趔趄,摔倒在马路牙子上。
“如果今晚我没回家,记得找个人来替我收尸!”
砰!车门紧闭,车辆像一头横行霸道的猛兽,丝毫不顾及周围司机异样的眼神,逆向而行,惊的路人纷纷逃窜。
“妈的!”吸了一鼻子尾气的南宫鹰顿足捶胸。
夜空像水墨打翻在乌涂涂的油布上,偶有冷风吹过,云朵还会飘摇几下,让出藏匿在穹顶深处的月光。
月光挥洒的唐朝大道,从未像此刻这样冷清过,像是被人刻意清扫了一样,只能听到重机车和轿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京城之内的暗流势力,并不比秦岭逊色多少,至少暴走飞车党在接到命令后,很快便彰显出了他们卓越的机动性。
人前人后,乌压压的大一片,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可以肯定的是,街道已经被彻底封锁。
天地之间,一派肃杀景象。
“这么水灵的小鲜肉,真想脱光了尝一口呢。”几名穿着黑夹克戴墨镜的青年当其冲,用重机车将几人围在中央,动机的声音咆哮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