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窝瓜头有点不悦了。
“别激动朋友,我的意思是,我的董事长老婆肯定会为我汇钱,但这需要一个过程,我大概了解到,这个过程好像需要三天吧?”林奇说到这里,刻意顿了一下,眼神充满惋惜:“也就是说,三天以后,我才能拿到她汇过来的两百万。”
“那就等你老婆的钱到了账,我们在完成交易。”尽管窝瓜头听的一愣一愣,但嘴上还是坚持原则。
林奇听到他这样说,心都凉了半截,但还是不卑不吭道:“我亲爱的朋友,你该不会想让我在极度无聊的状态下,度过这三天时光吧?”
“有钱什么都好说。”窝瓜头耸了耸肩膀:“看不到现金,一切都是虚的,我必须对我的上家负责。”
“那好吧。”林奇苦笑着直摇头:“我大概熬不过去这三天的时光,等我疯的时候,我就会用脑袋撞烂这道关着我的铁门。”
“三天而已,我教你一个秘诀,你可以连续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等你累了自然就睡着了,然后你就会现时间过的好快。”窝瓜头倚着铁门,为林奇这位“大富豪”出起了主意,他在臆想他的那位董事长老婆,会不会长的跟电影明星一样。
毕竟大多数有钱人的妻子,都是一水儿的大美女。
“算了,等我疯的时候,我可能也用不到香烟和手机了,我在家里睡的都是天鹅绒,从来没住过像这样的地方,我家里养狗的狗窝,都比这里豪华一千倍……”林奇说到这里,眼神里呈现出万念俱灰的黯淡色彩,他的谈吐和神情合二为一,像极了某位石油大亨或者股神。
窝瓜头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不禁重新审视了一遍铁窗里的男人,修长的身材,俊朗的脸庞,皮肤是那种极为健康的小麦色,手指甲修剪的很整洁,头也像刚洗过一样,流向自然而不颓丧。最重要的是林奇那种,那种充满世事沉浮和忧郁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演出来的。
窝瓜头甚至能够联想到,这位仁兄在没被关进来之前,该是怎样的意气风。
他开着一辆豪华的顶级跑车,身旁是一位气质高贵的名媛,他们要去参加一个专属于富人的舞会。
侍者一路小跑着过来,帮他拉开车门,他从钱夹里取出一叠厚度尚可的钞票,递给那名勤快的侍者作为小费……
在他居住的海滨别墅里,铺着堪称艺术精品的波斯地毯,墙上挂满欧洲著名画家的真迹。
过着这样一种奢华生活的花花公子,如果被丢到水门监狱的禁闭室里,别说三天,就算半天,都很有可能疯掉。
这里没有铺满天鹅绒的大床,没有尽职尽责的仆人,没有晚餐后蜷缩在美人妻怀里温香软玉的。
甚至连洗个热水澡,都是一种奢侈。
这样的人,随手花掉一两万块钱,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如果他真的因为憋闷而疯掉,那这笔诱人的交易也就付诸东流了。
他从门外往里面重新看的时候,林奇已经蹲下身子,开始在用指甲去抓挠牢固的水泥墙,那声音听起来,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等等兄弟,你能站起来说话吗?”窝瓜头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古怪。
林奇不留痕迹的瞥了他一眼,这才扒拉着铁门站起身,眼神颓废,有气无力:“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别这样兄弟,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破个例!”窝瓜头听到林奇的那些描述,在加上他自身的脑补,已经有点信以为真了。
“破什么例?”林奇仍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尽管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我是说,如果你真的需要手机,我可以把这玩意儿先拿给你用,等你老婆把钱打来以后,我们在一块算账,你不是还需要一条香烟吗?”
“真的?”林奇的眼神从灰暗逐渐升华到彩色:“你……你不是在拿我开涮吧?你真有这样好心?”
“咳咳,好兄弟讲义气嘛,而且我的内心本来就很善良,我最见不得别人犯难,尤其是你这样的新人。”窝瓜头义正言辞的说道,那股子认真劲儿,说的好像就跟真事儿一样,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从这位“富豪”身上榨取更多的油水,或许卖给他毒品是最好的方法。
“除了手机之外,我能不能在赊欠一些其它的东西?你是知道的,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我需要更多好玩的东西来解闷。”林奇这样说道,像是一位出色的表演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