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不算失智。
正常情况下,别说上万人,上千人就能把县城拿下来。
偏偏巡抚坐船跑得快,带兵后发先至,已然赶到县城外扎营。
探报得知有流贼自投罗网,解学龙立即让船只开往别处。他自领一千人进城藏好,又派一千五百人藏于蒙岗岭,再派一千埋伏于县城西南的树林。
流贼首领“震罗霄”,连探子都不知道派出,便傻乎乎带着上万人前来攻城。
“杀贼!”
突然城楼响起鼓声,解学龙打出自己的帅旗,一千乡勇和衙役竖起无数旗帜。
震罗霄惊骇莫名,恐惧呼喊:“有埋伏,快撤!”
上万流贼立即惊慌撤退,解学龙亲率士卒出城追赶,吓得流贼们连粮食都扔下不要。
西南伏兵突然杀出,流贼彻底崩溃。
蒙岗岭的一千五百伏兵,已有一千人绕向南边,阻截流贼们的退路。
流贼远远望到旗帜,吓得又朝东边跑,紧接着蒙岗岭的五百伏兵杀出。
许多流贼跪地求饶,更多流贼逃往东北边,完全就是慌不择路,因为等待他们的是泸水河。
上万流贼,一战剿灭,官兵伤亡为零。
“抚帅用兵如神,犹若阳明公在世,”左孝成作揖恭维道,“晚生佩服之至!”
解学龙却眉头紧皱:“那赵贼怎还没现身?”
李宗学猜测道:“定是察觉到官兵行踪,吓得躲进哪座大山了。”
“此贼不除,吾心难安,”解学龙吩咐说,“多派探子搜寻,一旦发现赵贼踪迹,就算进山也得去速速剿灭!”
俘虏数千流贼,解学龙没有滥杀。
他将贼首甄别出来砍头,拣选三百青壮为乡勇,剩下的等着放回去明年春耕。
又在安福县苦等两日,探子骑着骡马到处跑,却依旧没有赵瀚的任何消息。
解学龙开始变得急躁起来,这种情况实在太难受了。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一艘快船驶来,站在城外焦急呐喊。
此人被带去见巡抚,噗通跪地道:“抚帅,吉安府城没了,吉安府、庐陵县大小官员,已悉数殉国!”
“什么?”
解学龙惊得呆立当场,几个幕僚和将领也瞠目结舌。
李宗学起身问道:“府城有八百卫所兵,城高池深,怎会被反贼攻陷?”
信使哭丧着脸:“据逃出的卫所兵说,太监张寅强行带走七百五十人出城,去防守他的钞关和大宅。反贼夜袭钞关军营,又诈城而入,将官老爷们一股脑儿杀了!”
“阉竖可恶!该杀,该杀!”
解学龙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拔剑砍下,斩落一个案角。
这仗没法打,一旦回援府城,反贼肯定要跑。如果不沿着河跑,没有骑兵的解学龙,根本就无力予以追击。
他的兵实在太少,而且缺乏训练,想搞大包围也做不成。
即便知道回援府城没用,即便知道会被反贼牵着鼻子跑。可解学龙还是得回去,府城失陷是大罪。一旦造成巨大损失,士绅串联官员弹劾,能把他这巡抚轻松搞到下狱。
“回援府城!”
解学龙感到心好累,很想亲手把太监给掐死。
而远在西边的永新县,负责大迂回的李邦华,则想把知县给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