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行长说得对极了。”建行肖行长快人快语,“每年都有存贷比任务,而且考核的又那么严,咱们县又不像大城市,可以行一些信托产品,效益好的企业又不多,不放贷给这样的公司我们自己都过不去。”说着转向各位说:“我这人说话直,在座大伙哪一个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呢?”
肖行长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笑声,不是说的话好笑,而是觉得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就把大家套了进来,的确有些无奈,又有些可笑。
“那大家伙觉得应该怎么办呢?”笑声使气氛有些松动,这正是彭群想要的效果,不失时机的问:“总得有个应急策略吧。”
“我们家最多,也等不起”中行李行长抢着说:“上午市行领导还对我猛训来着,而且就是挽回部分损失,我这个行长估计也干到头了。”李行长沮丧地说:“我们已经派人到琴岛进行货物保全了,估计能执行的货值也有限。下一步准备提请县检察院对高山的企业和资产进行封存、登记,走法律程序。”
“也只能这样了,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农行的王行长无奈地说着,隐隐带着哭腔,“谁知道琴岛能出事,谁知道高山这边这么可恶?”
气氛又有些凝滞,彭群赶紧挥手制止了其他各位要说的话,提高了声调说:“我表个态,县委、县政府和我本人,坚决支持各位诉诸法律,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权益的行为,有需要县委、县政府以及我本人支持、协助的,一定全力协助,尽心进行,不管是为了国家利益,还是与各位的感情和交情,我老彭都责无旁贷。”
一些话说的慷慨激昂,也说得大家心里都暖暖的,纷纷信任地望着彭群,希望听到他下面的安排和措施。
“这不我把张局长也叫来了,下一步就是布置怎么控制有关人员和调查的事。”彭群指着张守正说着,但很快就转换了语调,“但我希望这件事大家都能保持冷静,顾全一下目前的大局。”看着大家又要激动的神态,彭群提高了声调,“不是不做,是公安局先悄悄地介入,几天后大范围开始行动。现在是非常时期,枣香节来了那么多领导,一旦闹出动静来会是什么影响,又会产生什么结果?大家都想过吗?”看到大家都渐渐平静了下来,彭群又语重心长地说:“事情过后大家还要在平原生活、工作,天大的事也总有解决的办法,总有解决的时候,闹出恶劣影响要多长时间,花多大力气才能挽回?这大家考虑过吗?”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彭群故作轻松地笑着说:“三天,大家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说着话站起身,“现阶段大家还是尽力把各自的接待工作做好,特别是接待好各自的上级领导,县里财力和人力都有限,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拜托各位多解释,多辛苦。”彭群说着话拱手作揖,谦逊地做着送客的手势,大家看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纷纷失望地站起身往外面走,彭群将大家送到办公室门外,才挥挥手回到办公室。
“你马上给宣传部、报社、电视台打招呼,告诫他们少说话,并让他们尽力做工作,这几天来的省市媒体比较多,要求他们不要报道,不要参合进来。”彭群一进办公室,就对乔商交待,说着话口气严厉了起来,“可以跟他们说,谁要不长眼胡说,看下来我怎么收拾他。谁砸了我的锅,我就砸谁的碗。”
乔商听着频频地点头,转身快步离去。那神情像是生怕晚了彭群会砸了他的碗一样。
看着乔商胖胖的身躯像皮球一样滚动着出了办公室以后,彭群才招招手示意张守正,严厉地说:“你刚才说有要紧事要说,什么事?”
“高山不见了。”张守正急切地说。
“不见了?”彭群不解地说:“上午会场上不是还见到他的吗?什么时候不见的?”
“上午在会场上是看着他挺活跃的,中午海鲜大酒店的宴会也见到了他,可刚才我安排下午的行程时,怎么也找不到他了。”张守正口气急促地说着。
“这会他能去哪里?”彭群不解地问:“就没有到处找找。”
“到处都找遍了。”张守正赶忙解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问遍了他手下的工作人员,都没有见到,而且他的手机关机了。”
“手机关机了?”彭群脑子觉得轰的一下,立时一片空白,喃喃道“关机了,关机了。”
“会不会是跑了?”张守正疑惑地说,随即摇摇头否定了:“琴岛这事出了不是一天了,要跑早跑了,还能等到今天?莫非,莫非。。。。。。”
“莫非什么?”彭群直视着张守正,一股不祥的预兆从脑海中划过,自从前几天张富贵莫名失踪以后,他就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伸进了平原,看不见、摸不着,似乎无处不在。
“被悄悄控制了。”张守正吞吞吐吐地说,似乎又不敢相信,“会是谁呢?怎么我们公安局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呢?”
“你马上落实这件事,要快,一定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彭群急切地交待着,“动员一切力量,你把手头的一切事情都先放下,先把这件事整明白。”
望着张守正离去的背影,彭群心中的不祥更加的强烈,这一中午生的事太过剧烈,太过突然,而且一件接着一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需要时间来理清一下头绪,可谁给他时间。
这样想着,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快三点了,下午还要陪农业部的领导和黄副省长一起去看特色农业项目,想着彭群慢慢地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