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许诺睁大眼睛,“现在戒了吗?”
“戒了。”
“那就好,说明你妻子是爱你的。”
林枫点了点头,说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但唯有这个恐怕要折磨我一生。”
“为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既然已经改变,你就要从容接纳。爱一个人,就要爱一个人的全部,她的好,她的坏,她的一切一切。爱是包容,也是相互的迁就,没有一个家庭是一帆风顺。至少,她对你动了情。男人动了情,会要了女人的身子,但女人动了情,却想得到男人的心。”许诺说起来,俨然就像一个婚恋专家。
林枫神色凝重,说道:“若真如你所说,那就好了。我的女儿,今年五岁,本该是最开心的年龄,但却是慢性支气管扩张。每年都复发两次,一次比一次严重。这都是因为我妻子……”
“为什么?”
“吸毒的人,生下的孩子。不健康的几率很大,且会罹患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呼吸道的疾病。我妻子怀孕的时候,我要求过她把孩子打掉,但她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现在,每次女儿被病痛折磨一次,我对她的爱就减少一分。”
林枫是痛苦的。每个人都会掩藏着一些秘密,他家里的秘密这么多年,除了今晚告诉了许诺,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包括他的妹妹林溪,也包括他的父母。
越隐忍的生活就会越发的暗潮汹涌。那么多的寂寞无处排遣,他借着出轨把自己的痛苦挥洒的淋漓尽致。然而却在出轨的路上越走越远。
吃完了饭,许诺坚持要自己回家。虽然只简单交流一晚,林枫已大体上了解了许诺的性格。
“以后我们会是朋友吗?”林枫替许诺关上了出租车的车门。
许诺莞尔一笑,“你觉得呢?”
林枫挥了挥手,待许诺离开以后,他坐上自己的车,点燃了一支烟。良久,他没有离开,坐在车子里面,林枫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去往哪里,给夏秋打了一个电话。
“球儿,从无锡回来了吗,一会儿move见,就咱俩。”
move酒吧。
林枫和夏秋刚坐下来,被前来的服务生认了出来,说道:“哥,今晚还是老规矩,雪花吗?”
“滚犊子!给我来一打兰德博格,冰的。”
服务生离去之后,夏秋说道:“疯子,你不会也想买醉,要不要多叫一打。”
林枫递给了夏秋一支烟,自己也点燃烟抽了两口,淡然说道:“一打就好。我可不能跟你一样的借酒浇愁,我来是想跟你说个事情,琪琪,她怀孕了。”
“哈哈……”夏秋笑得直不起腰,“疯子,你是蒲公英,遍地撒种子啊,距离上次唐琪才多久啊,怎么又中奖了。你别做生意了,去买彩票吧。”
林枫笑着说:“你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你会没有朋友的。”
夏秋收住笑容,问道:“愁吗?”
“愁!”
服务生把啤酒提上来打开,林枫提起瓶子,把啤酒倒入杯子,喝了半杯,说道:“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你疯了!”夏秋放下酒杯,瞪着眼睛看着林枫,说道,“你有老婆孩子,千万不能干这种玩火*的事情。你要是真这样了,我的今天就是你林枫的明天。你已经有一本教科书摆在眼前,血淋淋的教训啊,赶紧赶紧,迷途知返,还是好孩子。”
林枫说道:“出轨一次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情人一去不复返,出轨一时空悠悠。对上了!”
“正经点,别总是插科打诨。人家是在伤口上撒盐,你倒好,还在人伤口上插上一刀。”林枫知道,夏秋这个人难过和开心的时候迥然不同,现在夏秋刚和小念回来,也许真的很快乐。
出走婚姻,重新收拾心情,夏秋用了半年的时间。
夏秋正色道:“你向来我行我素,我跟你说的,你未必听的进去,何不干下这杯友谊的酒,把烦恼都他妈抛在脑后。”
林枫倒上酒与夏秋一饮而尽。经过夏秋的插科打诨,林枫忽然轻松了一些,是啊,左思右想,反复琢磨,让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堵死墙,墙外是水还是陆地,他看不见,所以不敢轻易越过去。他只能站在墙下,无助的张望。
他强势,霸道,在处理许多事情的时候都把自己的性格掺杂在里面,他以为自己很懂爱,其实却可怜到根本不懂爱情。
他以为自己可以把控全局,但局势却已经慢慢不再由他控制。
几杯酒下肚,夏秋脸色渐红,说道:“其实我们谁也不必说谁,大家都是游走在婚姻的边缘,尽管我已经是围城之外的人,痛苦却不比你少。”
“还是因为小念?”林枫问道。
“嗯。我现在不敢回我爸那儿,我们俩对不上脾气,每次都不欢而散,去了给彼此徒增烦恼,万一他气病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