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溪镇一处雅致的宅子里。
玉面风流的男子斜卧在池塘边的青石上,惬意地洒下一捧鱼饵,笑看水中鲤鱼争相抢食。
后方有脚步声靠近,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躬身禀报:“公子,赵庆阳已经被锦衣卫抓走了,看样子他们很快就会摸到他背后的人,这颗棋子是要废掉了。”
风流倜傥的公子眉眼刹那沉了下来,如蒙上了一层乌云,冷哼了声道:“真是扫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公子,也是那真公主有几分运道,被这样算计都还不死。”护卫迟疑地问道,“那韩重元有些难缠,我们。。。。。。”
“韩重元,不过是皇帝养的一条狗而已。”男人语气嘲讽,不过,“那是一条疯狗,现在还不到对上他的时候。也罢,回京城的路还长着呢,就让那真公主多活些时日。鲁护卫,交给你扫尾,别让那些锦衣卫闻着味追上来。收拾行装,我们离开。”
很快,几架马车消失在了横溪镇,如水过无痕。
春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很舒服,萧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视线忍不住落到前方领路的男人身上。
身高腿长,一身黑色麒麟服勾勒出瘦削的腰线,腰背挺直,行走间长袍下露出两条劲瘦修长的长腿,有种不懂声色的禁欲系诱惑。
毫无疑问男人长了副非常出色的外貌,完美契合萧沫曾经想象过的古风美男,只是,他是锦衣卫头子耶。
啧!
男人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打量,不紧不慢地走到有锦衣卫守门的宅子前,推开门,然后回首欠身道:“公主请吧。”
随着房门开启,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两条不成人形的肉虫也映入眼帘。
萧沫没有丝毫畏惧,坦然地大步迈入房中,堂而皇之地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
“徐慧萍,果然是你。”萧沫视线在女人脸上确认了下,“是你勾结匪徒,向外透露我的情况,所以他们才知道我被虐打后没死,也是你通风报信,才让他们找准时间溜进了村,对吗?”
徐慧萍眼里满是祈求和悔恨,呜呜地哭着求饶:“我什么也不知道,沫儿,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让我把你的状况偷偷告诉他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更不知道他们要害你。沫儿,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饶我一命吧!”
当日她去河边,就是暗地与对方藏在村外的人接头,毕竟有陌生人来打听原主,就太显眼惹人警惕了。
萧沫看她的眼神很冷,和徐慧萍一起长大的人是原主,而原主已经死了。
她也不关心徐慧萍为什么会这么做,无非是私心作祟,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萧沫甚至懒得再听她狡辩,而是问那边的锦衣卫统领:“韩某,我想知道,当日我进城交绣品的消息是不是也是她透露的?”
底下的徐慧萍闻言瑟缩了一下。
韩重元回答她:“是。”
萧沫闭了闭眼,人心险恶。
到了此刻,徐慧萍嘴里还是满口谎话。从第一次透露消息后,她就知道在原主身上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然而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出卖了原主,眼睁睁地送她去死。
也许她不是直接害死原主的凶手,然而,她却比凶手更可怕,更让人厌恶恶心。
有些人的恶是形于外的,而有些人的恶毒却深藏于人心鬼蜮中,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