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出八阿哥府,顺著胡同往外走,还隔著老远呢,他就警觉前面一条横著的胡同口躲的有人。
他装不知道,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到了那个胡同口,猛然一个大旋身,劈胸揪住了个人,那个人是个身材瘦小,皮白肉嫩的年轻人。
燕翎一把刚揪住他,只听他轻叫道:“掌令,是我。”
燕翎凝目一看,忙松了手,脸上还热热的。
这年轻人赫然是赵君秋,眼前赵君秋女扮男装,易钗而弁,怪不得燕翎一时没认出来。
没认出来归没认出来,劈胸一把揪住个大姑娘,这不是太孟浪太失礼了麽。
燕翎忙道:“赵姑娘,你多包涵……”
赵君秋脸红红的,道:“不要紧,怪我自己。”
“赵姑娘是来找我的麽?”
“是的,我娘让我来见掌令,有急事儿,我本打算翻墙溜进去的,到这儿就看见掌令出来了,所以就缩在这儿等掌令了。”
“噢!赵夫人让姑娘来的,有什麽急事儿麽?”
“您知道不知道,老二……”
“我听说了,就是为这?”
“我是说老二突然发疯的事!”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离奇。”
“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老二所以突然发疯,完全是老大搞的鬼。”
“噢!”燕翎微一怔:“怎麽会是老大搞的鬼?”
“老大不知道从那儿弄来个叫巴汉格隆的喇嘛,这个喇嘛会施邪法,老二的疯病都是他施法镇的。”
“怎麽个施法?”
“您没听说过麽,这种邪法儿是扎个小草人,心口处写著老二的生辰八字,再滴上黑狗血,最後用根钉往心口一钉,做法念咒,只七天七夜,老二就非没命不可。”
燕翎双眉轩动,冷哼一声:“这法子老四没弄成,没想到倒让老大弄成了。”
“是啊,上回老四派的那个喇嘛,让您无意中碰上给破了,这回老大找的这个巴汉格隆法术更高,在老大府里就能镇人,他作法的时候,我娘跟我都在旁边,我娘让我来请示您,看该怎麽办。”
燕翎沉吟了一下,道:“作这个法,今天是第几天?”
“第三天。”
“草人埋在那儿?”
“後花园一棵柳树根下。”
“好,谢谢姑娘跑这一趟,请回吧,这件事让我来办。”
“是,那我告辞了!”
赵君秋深深一瞥浅浅一礼,转身顺著胡同走了,她走得很快,转眼间就没了影。
赵君秋是走了,可是刚才临走前那深深一瞥,却让燕翎心神为之震动了一下。
口口口
燕翎一进二阿哥府,马上就觉出气氛不对来了,门官、护卫、亲随、包衣,个个“人心惶惶”。
一进第二进院子,一名护卫迎了上来:“八少,鲍师爷他们都在後厅。”
“鲍师爷他们”,可见人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