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众官员低着头看向同僚,相互之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忽然齐声道:“臣等恳请殿下收回成命!”
“放肆!”战铭怒喝,“亲王殿下一言九鼎,岂容尔等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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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名年迈的官员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有着恐惧,却仍是颤抖着道:“亲王殿下,微臣敢问殿下,做出此等命令,可是有万岁的口谕?淮南道节度使方大人官居从三品,为官二十年勤勤恳恳两袖清风,殿下一句话便要斩杀此等忠臣,用以何为?!若无陛下口谕,恕臣等难以从命!”竟是搬出了皇帝来压叶天寒这个“亲王”了。
这位官员语音方落,别的一众官员便都点头称是,最后齐齐一叩首道:“恳请殿下收回成命!”
围场外的百姓多少有些听到了这些话,渐渐又骚动起来,蓦然有人吼道:“一派胡言!什么两袖清风,什么忠臣?!根本就是中饱私囊的奸臣!”
此语一出,百姓们便都开始怒骂起来,如数家珍一般将方远杭的罪状一道一道数出来,其中包括拦截赈灾银两中饱私囊、强抢民女为妾、其子草菅人命为父却百般包庇、淮南道众官员官官相护……等等等等,一时人声鼎沸,令众官员冷汗直流,几近昏厥。
叶思吟看着人群的沸腾,瞥了眼身旁的凌霄辰。凌霄辰见状微微一笑:“少主果真聪慧,竟如此轻易便看出来了。”
不错,人群中起哄的的确是浮影阁的人,方才第一个说话的“百姓”那醇厚的内力,普通人不可能知道,但稍有武功修为之人,便可知道那定是个高手,才能在数千民众之中,将那句“一派胡言”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叶思吟终于明白叶天寒打算如何处置方远杭了,怕是那江宁首富秦似逸也逃不过。
叶天寒抬了抬手,人群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寒冰般的声音道道:“带上来。”
便有官兵将三人齐齐押解了上来,正是方远杭、秦似逸与倾姒三人。
百姓哗然。他们原只知道淮南道节度使方远杭今日要被问罪处斩,却不知这其中还包括了江宁首富秦似逸与松竹馆花魁倾姒!
仅仅一夜工夫,风度翩翩的秦似逸便已经蓬头垢面,不成人形;倾姒更是衣衫褴褛,精神恍惚,怕是带到这儿之前还受了不少蹂躏;那方远杭仍穿着从三品官服,只是顶戴却不知去了何处,头发也披散着,狼狈不堪。
“亲王,亲王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方远杭开始不住地磕头求饶,但见叶天寒毫不理会,态度竟然强硬了起来,心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死一搏,“微臣官位虽低,好歹官至从三品,若要问斩,也当由朝廷、皇上来判决,亲王殿下此番举动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
百姓被方远杭的态度激怒,一片喊打喊杀。
叶天寒始终并未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方远杭,直至他两腿发颤,险些倒在台上。
午时将至,叶天寒以眼神示意,凌霄辰领会。
只见凌霄辰上前一步,以他那独有的温和嗓音道:“淮南道节度使方远杭,为官二十年中饱私囊、草菅人命,更与江宁首富秦似逸狼狈为奸倒卖私盐,身为朝廷命官,罔顾朝纲,犯上作乱;松竹馆倾姒与方远杭、秦似逸勾结,企图刺杀亲王殿下,罪无可恕。处以极刑。”说着,便自怀中掏出一面玉佩,“此乃先皇所赐盘龙玉佩,正三品一下官员,可先斩后奏!午时至,行刑。”台上的方远杭与台下众官员一见那盘龙玉佩,便知大势已去,无不眼前发黑。
人群都安静了下来,百姓激动地看着数十年来压榨他们的贪官被压上刑场,按在斩首台上,个个心中快慰。也有人捂住眼睛,不忍看那血腥场景的,更多的却是在心中连连叫好。
然,就在刽子手举起巨斧之时,刑台上变故突生。
数十名黑衣蒙面人自四面八方落到刑台上,一抬脚便踢翻了刽子手——竟是来截囚的!
叶天寒冷哼一声,战铭与凌霄辰均飞身上前,与那些黑衣人打成一片。另有浮影阁暗卫,自尖叫四处逃离的人群中飞身而出,亦加入打斗。
“这三人就如此重要,竟让皇帝不惜截囚?”叶思吟蹙眉问道。
叶天寒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只是起身来到叶思吟身边,负手而立,看着战局。
黑衣人的功夫与暗卫不相上下,离战铭与霄辰却还是有些差距,不一会儿便被重伤了大半。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对战叶天寒绝无胜算,因而竟无人向这边靠近。
正在此时,叶思吟突然发现一个身着粉红小袄的十岁大的小女孩儿正向自己奔过来。
那么小的孩子,在方才的纷乱中与父母走散了么?
正想着,小女孩儿已经奔到跟前,拉住他的衣摆:“哥哥,我怕!爹爹娘亲不见了……呜呜呜……”说着还哭了起来。
叶天寒蹙眉看着那仅及腰的小女孩儿,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