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的七大关连番苦斗之下,只有三个凶人没过得七关,并且都负伤甚重。可是这等收获,比起他们来时想象的结果,相差太远了,这也是使武林七大门派为之灰心气馁之事。
执役之人,皆是本庄子弟,所以这些各大门派的人物,谈说之时,倒是少了许多顾忌。
不过大家都很少交谈,因此这一顿晚宴,就在寂默不安之中用过。
在那主席上,三贤庄的大庄主钟修看看大家都吃喝得差不多了,当下向同席各门派的主脑人物说道:“刚才老朽曾经与毒手如来崔山公见了面。”
众人都向他望去,目光之中,无不流露出询问之意。
钟修停歇了一下,这才又往下说道:“崔山公向老朽说,这一场邪派盟主的盛会,大概三五日之内即可结束。他要诸位都留在本庄之中,等到大势底定,选出了盟主之后,他们也将设置七关,让咱们闯一闻。”
众人都没有立刻做声,考虑了一下,衡山派长老侯中玉首先开口道:“这儿没有外人,咱们都可以实话实说,以老朽看来,对方摆设的七关,其中的凶险恶毒,只怕比咱们的七关更甚。”
泰山派武婆婆接口道:“这个自然,只不知崔山公可曾透露过闻关时的条件和人数没有?”
钟修道:“有,他说要咱们七派的首脑人物亲自闯关。”
五台山密云大师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我们起这个机会,放手拼上一场,不管结局成败利钝,总可以稍出胸中这口气。”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面上,又含笑言道:“贫僧身为出家之人,实不该说这等充满了杀机之言。但由于形势逼人,看来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因而觉得倒不如奋起雄心,一如昔年咱们刚出道之时,痛痛快快的和敌人周旋到底,不要瞻前顾后,徒乱人意。”
他这一番话,说的豪情飞扬,果然大有昔年初生之犊那股剽悍的味道。席间大部分的人,都被他激起了雄心壮志,频频领首。
少林寺弘力大师道:“密云道兄之言,大是有理,以贫僧想来,假如这一次咱们都丧身于邪魔外道所设擂台七关上,天下武林英雄好汉闻风知警,必能同心戮力,联成一气。则咱们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了。”
峨嵋派的百木真人年纪最老,因此席上七人当中,只有他默默如故,神情间不流露一点心意。
其余连武当派的马守敬真人,以及本庄大庄主钟修,竞也被密云大师的言语煽动,心情激扬,下了决心,要与敌人放手一拼。
密云大师又道:“请问钟大庄主,对方的这一场争逐盟主盛会,咱们可有机会参观么?”
钟修摇摇头,道:“完全没有,对方占用了敝主西首的房舍,那儿本是我那魏二弟的屋宅。他们严密布防,以赤身教和黑手派的门人为其主力,把守得密不通风。咱们虽想暗中窥探,亦是有所未能。”
密云大师道:“对方当然不肯让咱们窥见虚实了,这等布置,自是不足为奇。不过,咱们如若能够窥测到他们的经过内情,也许可以想出什么法子,趁咱们反正决心牺牲的机会,尽力予对方重创,此举一则捞回本钱,二则亦是釜底抽薪之法。这意思便是咱们如能重创敌人,则将来咱们各派应付他们之时,就可以减少损失……”
他的目光落在钟修面上,又道:“最好能有什么秘道等设备,得以潜入西边宅于。”
钟修一持白髯,道:“本来敝庄这中东西三处屋宅,互有秘道可通。但当初建造之时,只不过是聊备一格之意,并没有想到真有这么一天,真要应用。所以当初建造之时,并没有费去多大的心思。这些魔头们一到,立时发现,予以隔断了。”
他声音之中,似乎有点奇怪的意味,大家都知道他必定还有什么秘密要说,因此当他停口之时,众人都不开口做声。
钟修只停顿了一下,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朽有一个莫大的秘密,今儿向各位宣布,但还望大家小心一点,不要泄漏出去……”
说未说完,峨陨的百木真人插口道:“如若是十分机密之事,钟大先生最好不用说了。”
密云大师面上仍然泛着那亲切的笑容,但心中却是暗暗咒骂这个宛如枯木头一般的老道人。
钟修却不肯听从劝告,说道:“老朽早已看出对方对咱们各门派都不会放过,因此之故,一直动脑筋考虑种种决策。哪知那崔山公实在太厉害了,差不多每一点都防备到了,而敝庄感觉到最惭愧的,竟是完全不能在事前道人向诸位示警……”
众人都十分留意地听他述说,因为当日问题可说是出在三贤庄身上。
这摆设七大关的密函,乃三贤庄三位庄主亲自签押发出,信中洋细指出各大门派遣人应约的好处,并且提出保证,说是决元任何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