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半年不到的时间,她流的泪大概够填满一个青海湖吧。
曾芷菲:“盼盼……”
裘盼擦了擦脸:“在月子中心就说过了,你帮他们我不觉得奇怪。”
“我不是帮他们!真不是!我有想过告诉你的,只是……”曾芷菲忽然觉得说话很吃力,“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你过得很幸福,你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
曾芷菲在大学的时候是外联部的部长,她常常跟新人说:“想解决问题时,方法至少有一百种。不想解决时,一个困难就够了。”
归根到底,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当年顾少扬、于嫣和曾芷菲合称外联部的“三剑客”,有人背后嘲笑裘盼,说她不过是他们仨的小跟班,气场也好能力也好,格格不入。
裘盼那时候不这么认为,往后也不这么认为,今天她有点这么认为了。
裘盼自我安慰:“我理解,我明白,你们仨才是好朋友。”
曾芷菲想说不是,想解释想自证清白,却无从说起。她自小被夸冰雪聪明,此时此地可以说些什么,说了又有没有用,她岂会不知。
满桌的刺身不再是美食,而是一堆堆腐肉,没有人再有食欲。
裘盼从兜里摸出什么东西放到桌面上:“这顿饭我请客,谢谢你帮过我的忙。”
看清那东西是她房子的钥匙,曾芷菲红了眼,哑着声说:“盼盼,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裘盼背过身离开了包厢,也许听见了,又也许没听见。
从日料店走出来,天已黑齐。
裘盼呆立于路中看着满街来来往往的途人。他们都有方向与目的地,唯独她霎时没有了。
游走于匆忙的人潮之中,擦肩而过的有父母牵着孩子,有热恋之中的情侣,也有成群的知己边走边说笑。孤孤单单独自一个人的,就只有她了。
离开顾少扬,她尚且带着几件行李。
离开曾芷菲,连行李都没有了。
天气阴冷,凉风钻背,裘盼缩起了脖子。外套能再大一点就好了,她很想把自己全部躲进衣服里。
走了不知多久,走到不知哪里,一路上手机响了又断,断了又响,才拿出来看,恰是裘母来电。
裘盼费了很大的力气按下了接听键。
“盼盼啊,最近进展怎样?”裘母在电话那端问。
裘盼无声地吐出一口郁气,若无其事地说:“就那样,等开庭。”
“唉,真够耽误时间的,折磨人。”
裘盼有跟裘母交代过打离婚官司的事,但没有提及要跟顾少扬争孩子的抚养权,裘母以为她只是要分割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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