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产科工作了十多年,曾经被问过看着准妈妈们半裸的身躯,会不会有歪念。
这个问题匪夷所思。
他该怎样解释,人们才会相信,当他披上白大褂那一瞬起,脑子里就只有一个信念:拯命。
不过脱下了工作服,回归到生活里,他只是一枚普通人,普通的男人。
付朝文在电话里说“300斤的美女”。
用不着300斤。
100斤的就不好办了。
东市的治安看来不错,不然哪会到现在都没见有警察或者联防的路过。
如果有路过的,他会被当作好人还是坏人?
空气中飘来一股清香,清香又清甜,闻过了忍不住想再闻,他糊糊涂涂地上了瘾。
今晚的酒他喝得不对。
被望穿秋水的马路那端终于来了一辆轿车。
轿车司机远远地看到这边道牙有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过马路,不管,按了喇叭再算。
骤来的喇叭声响把伤心的人吓了惊,腰间的柔力闪了闪,接着悄悄地缩退回去。
陈家岳搭在人家肩膀的手像巧合一样,把对方往回收的手握了个正。
裘盼抬头看他。
他绅士地给予了她想要的时间,不打扰,不排斥,任她搂抱。
她很感激。
如今手被他握住,是无意还是故意?
她猜不透。
陈家岳的手骨节分明,干净素白,温热的指尖带着薄茧,触磨她的掌心。
她有些留恋,竟不舍抽手。
陈家岳也低头看她,她哭肿的眼,哭红的脸,宛如一抹受风吹雨打的桃花。
乘人之危,大概就是如此。
但他到底开了口。
“如果你没有去处,”迷离的嗓音一字字传入裘盼的耳中,“我住的酒店在附近。”
漂泊半空的落叶随风荡进镜般的湖面,无声无息地惹起一圈圈浮沉的涟漪。
湖底翻云覆海。
裘盼躺进了酒池,每一个毛孔,每一处发端,被香醇的酒液灌溉浸泡。
犹如粘上的两块磁石,想分开,最后还是深深地相贴于一起。
陌生的温度渐渐融和,她被温柔地暖着,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爱人友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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