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岳跟她说:“你该回家了。”
裘盼点头:“你也快回去吧,陶医生很担心你。”
她也担心他,但没必要说了,道别一声,转身离开。
俩人的影子越离越远,如两条平行线渐渐拉开了距离。
不知到哪一天才会再有交集了。
或许其他人亦如此,一个转身,就留下无数的未知,只是……
“等等。”陈家岳叫住了裘盼,跟上来朝她递手:“手机借一下。”
裘盼从肩包翻出手机递给他。
陈家岳按了几下就把手机还回去,裘盼看了看,他拨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她不觉问:“这谁?”
他说:“我。”
“……”
“你晚上有没有空?”他接着问。
裘盼:“?”
陈家岳拉过她一只手。
他的掌心温厚如初,微微粗粝的指腹贴着她的皮肤,握劲不重不轻,却跟他的人一样沉稳。
裘盼脑里不自觉地滑过那夜的画面,忽然又如那夜一样,抽不回手。
陈家岳低头摘下眼镜,把它叠好放进她的掌心,说:“我要留下来处理报告,估计要忙到晚上。晚上我去找你,你到时把它还给我。”
裘盼抬脸看他,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目光更清晰更明了。
她心跳有些乱,不知怎的问了句:“你不戴眼镜能看得清吗?”
问完就觉得自己蠢,之前几次接触他就没戴眼镜的啊。
“看不清,”陈家岳回答她,“跟瞎了一样。”
裘盼:“……”
“所以你今晚必须把它还给我。”陈家岳把眼镜往她的掌心压了压。
裘盼好像听懂,又好像不完全听懂,无措地说:“我晚上……要管孩子,家人都在……”
“那你来我家,我一个人住。”
“我不知道你住哪……”
“等收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