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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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仓帝二十二年十一月一日亥时,顺仓帝暴毙。举国哀丧,户前皆挂白布三日。后其嫡子玖澜喻登位,称御瑾帝。
某户大宅内。
“你为什么这样做?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白卿皱眉瞪着眼前一脸不在意的玖澜沧,“莫名其妙就‘病倒’,再来就‘暴毙’了,直到离开帝宫到了这处宅子安顿下了,我还是对你的计划一无所知!”
玖澜沧安静的听着白卿指责自己,握紧了他的手心,“抱歉,是爹爹的错。可是白卿可知,有时候一个人的成就让它停在最辉煌的时候就够了。”
白卿咬着下嘴唇,深吸一口气,“可是你总是这样,总要到事情发生之后才让我知道,然后让我不得不去接受。”
“白卿,你最近很不安,”玖澜沧认真的看着白卿,目光微温,“放心相信我好吗?这次过后,爹爹就带白卿去任何白卿想去的地方可好?”
白卿无言的与玖澜沧对视半响,最后垂下眼眸,眼中依旧是掩不住的担忧,“我知道了,不过你突然把担子交给玖澜喻这样好吗?”
玖澜沧勾起嘴角,目光幽深,“要想当帝王,光有野心是不够的。”
“说实话,你没有留下遗诏,他却能在几天内就握住权利并顺利登位让我很吃惊。”白卿知道玖澜喻不简单,可没想到会是这般压倒性胜利。
“他很早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但他也知道我的底线在哪,所以很聪明的懂得收敛隐忍。于是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这样任其成长不是更好玩吗?”
白卿环住玖澜沧的腰,语气有些闷闷的,“你们都是大笔挥墨描画江山的人,我不一样,我人微,心也小,独居山水一隅,粗茶淡饭都足够让我满足。”
玖澜沧笑着回抱紧了白卿,“爹爹陪你。”
四个字却让白卿忽然鼻头一酸,手臂收紧,“不要让我失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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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深夜,四处寂寥无声。
屋内气氛静谧流露着脉脉温情,白卿窝在玖澜沧怀里,握着他的手指翻来覆去的把玩。
“爹爹的手真好看,”轻声说完白卿便忽然反过身与玖澜沧面对面,一只手撑在塌上,一只手扬起,食指指尖在玖澜沧俊颜上勾勒,白卿脸上是孩子气的笑容,“我有没有夸过爹爹长得好看?”
玖澜沧任由白卿动作没有闪躲,“有,白卿忘记了吗?”
白卿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吧,不过大概是隔得太久所以自己都给忘了。”
玖澜沧的笑如轻云一般,揉着淡淡的惆怅,“白卿不记得没关系,爹爹记得就好。”
“哦,那爹爹可还记得我十六岁那年的祈福节爹爹陪我一起放河灯?”白卿继续轻声问道。
玖澜沧眼中划过一丝涟漪,然后转瞬间消失在眼波深处,被温柔的微笑覆盖,“记得,怎么?”
白卿手指无意义的捏紧了衣角,微垂下眼眸,“你看过我放在河灯里的纸条了吧。”(注:此详细见第五十以及五十五章)
“无碍,”玖澜沧语气饱含着无条件的宠爱,“爹爹不在意。”
“那爹爹还记得那句话吗?”白卿抬眼看他。
玖澜沧沉默了片刻,“若有来生,惟愿与君再不复相见。”
“如此那便让我没有来生,只换得此世与君相伴不离。”语气又轻又低,却义无反顾。
“嗯。”
庭院中。
度渊①孤身一人站在大树下,月色让度渊掩藏在夜色里的身影带着几分诡异。死死的盯着那间唯一亮着烛火门窗紧闭的屋子。
整个宅院仿佛被封印了一般,连空气流通似乎都变得粘稠不堪,带着压抑。
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是子时,子时一过便到了玖澜沧四十生辰,浮修②留下的预言中所说玖澜沧的不惑之年劫难就在此一举了。
度渊压抑着颤抖,握紧了拳头挺直了身体,他自知自己对预言存在一些莫名的固执和私心,浮修用生命留下的预言便是为了守护整个玖澜国的未来,玖澜沧却轻易把帝位交出,他真的不甘心,他埋怨,他愤怒,他想告诉玖澜沧玖澜国是浮修一生的心系,你怎能如此辜负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