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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得意的道：“我是始皇帝，我的继承人是二世、三世、四世，直至我所建立的国家灭亡。”

小歌：“。。。。。。”

☆、空桑之岭

公子珏跟着谢玦时，不管是文还是武，谢玦都没给他落下，差不多公子珏一岁多点，他就开始教公子珏识字。教这么小的孩子识字，简直是胡来，那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但谢玦有个叫谢琳的阿姐，谢琳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但凡她看过、听过的东西，她到死都不会忘，强悍的记忆力令得谢琳的脑子有的时候都有些吃不消。而因为这份记忆力，谢琳在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读书了，谢老夫人好读书，时常一边照顾女儿一边读书，不过天资平平，结果就是她自己读得一般，谢琳却将她当时读的书给倒背如流了。

谢玦觉得，公子珏虽小，但既然是谢琳的直系后裔，那么记忆力怎么也该比寻常人好，理解不了不要紧，先记住各类书籍，回头慢慢咀嚼其中的意思就是。而公子珏也不负他所望，记忆力虽不如谢琳那般可怕，却也远超寻常人。

习文的同时，公子珏的武艺也没落下，因为他之前是小歌唯一的子嗣，没人敢逼着苏三七生孩子，那么下一代巫真八成得他来生，那么公子珏必须长命，活得久才能生出多多的子嗣，毕竟连山氏直系的几率委实小了些。因此，自苏三七满了百日后，巫咸殿的人便隔三差五的用各种药物淬炼公子珏的筋骨，使得公子珏的身体极好。在这个小伙子最易夭折的时代，公子珏不仅没病过一次，相反，比山间的豹子还强健。

谢玦佩服巫宗神奇之余便在公子珏满了两岁后开始教他习武，于是小歌与儿子重逢后发现儿子的身手不错，当然，这只是相对寻常人而言，不能与真正的巫相比。真正的巫，特别是做为十巫来培养的巫，在公子珏这个年纪时手上都不知道多少人命了。

小歌思索了许久，不知道要不要将公子珏丢进巫序里训练，冀州巫序已经被无忧给建起来了，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就是人不多。若是嫌冀州巫序太远，也还有宁州巫序，苏三七这些年也没全忙着重建巫咸殿的事，顺便将宁州巫序给重新建立了起来。

小歌问御风：“御风，你的帝位，日后准备交给珏吗？”

“我又不会只他一个子嗣，自然是优胜劣汰，谁最适合就谁。”御风回道，华族虽是嫡长子继承制，但御风对此嗤之以鼻，鬼知道自己的嫡长子长大后会是什么德行，保险起见，等孩子都长大了，看能力决定继承人。至于如此会不会引起自己的子嗣手足相残，御风更不担心，他的子嗣全是小歌生的，是连山氏的继承人。连山氏虽然公然在族规中鼓励子孙弑父杀母，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下限的，内部竞争可以，但不能损害氏族利益与稳定。而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孩子日后随谁的姓氏，只要留一个继承云国帝位就行，其余的，可以考虑一下将他们打包送给连山氏。

“怎么了？”御风有些奇怪小歌怎么会问起这种问题。

“我原想着，若你不打算立他为储君，我便将他送去宁州巫序，学习本事，日后或可成为一名巫，但你。。。。。。”小歌揉了揉额头，巫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御风想了想，道：“我教他武艺，其余你教便是。”他不太赞同自己的子嗣成为巫，巫太过无情，虽说战争中，屠城是家常便饭，但再怎么屠也不可能将一座城给彻底毁了，巫朗却做到了，面不改色的将一座王城给摧毁了一半。再考虑一下卫嘉见势将风霁云推上王位的事，说巫朗毁灭睢王城是单纯的报复，鬼都不信。但为了一步计划而毁灭半座王城，巫朗的没人性也是到一定境界了。

小歌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便夫妻分工教孩子。

御风教公子珏武艺的风格堪称简单粗暴，将自己总结的包含了击剑的各种动作的基础剑法教给公子珏，然后告诉公子珏，每日里练习一千遍，做不到就不是他的儿子，什么时候将这套剑法融成了身体的本能再教别的。

小歌虽然觉得公子珏碰上御风挺倒霉的，每日被练剑练得快虚脱了，但每日早食与哺食时看到公子珏每顿都能吃下三大碗粟米饭与一碗大肉，便对御风的教学表示绝对的支持。

小歌教学则比御风温柔多了，因为公子珏已经识字，且每日习武之后都没什么气力了，小歌便不强迫孩子再抽出几个时辰读书，而是自己拿着书简念给公子珏听，全当讲故事了。御风每回都会来旁听，听了没两日就发现了问题，小歌念给公子珏听的书可不像是启蒙书籍，而且故事的内容不是弑父杀母就是杀兄杀弟，血腥至极。

“。。。。。。连山淞与那女子一夜风流后便走了，而那女子却珠胎暗结，有了孩子。而连山氏有规矩，每个与连山氏之人欢好过的人都会被盯一段时间，确定没有造出人命来才会离开。因此，那女子一发现怀上了孩子就被连山氏的人抓了，带去见连山淞，问连山淞愿不愿意娶她。连山淞已有喜欢的女子，即将大婚，如何愿意？自然不愿。”

“那女子怎么办？”

“她啊，孩子一出生就被连山氏的人赏了一杯鸩酒。”

公子珏惊讶不已：“为何？”

“连山氏的子孙必须由连山氏的人孕育，那连山淞不愿娶那女子，那女子的名字便不能写入连山氏的族谱中，不算连山氏之人，却又怀上了孩子。因此她必须死，否则她若因此对连山氏有怨，而孩子又亲近她，岂非是给氏族埋下了内部不和的隐患？所以珏你要记住，日后你若是与女子欢好，又不想娶她，欢好之后必须处理妥当，别让她怀上孩子，否则会害死她的。”

公子珏皱起精致的眉毛：“可杀母留子，孩子如何会不恨？”

“自然是恨的，因此必须有一个人来承担孩子的恨，孩子可以恨任何人，只要不是恨连山氏族便可。因此在那孩子，也就是连山胤五岁时，氏族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在发现产生了恨这种情绪后将他的仇恨引到连山淞身上。而连山胤也不复所望，勤学苦练，在二十岁冠礼时杀了当众砍下了连山淞的首级，杀父之仇，连山淞的嫡出子嗣也将连山胤恨上了，想要杀了连山胤，但没成功，反被连山胤揭穿，遵循族规，将连山淞的嫡嗣处以醢刑，做成了肉饼，由五代以内的血亲分食。”

“为何连山胤可以杀连山淞为母报仇，而连山淞的嫡嗣却不能杀连山胤为父报仇？”

“因为连山淞害死了连山胤的生母，因此连山胤有资格为母报仇，连山淞的死是理所当然的。而当连山胤杀了连山淞后，这段恩仇便已了结，连山淞的嫡嗣向连山胤报仇，是在破坏氏族内部的和睦，属于没事找事。”

“他们的父亲被杀了竟是没事找事？”公子珏觉得不可思异。

小歌理所当然道：“连山淞的死是以命抵命。”

“若连山胤不是连山氏的子孙，也不可报仇？”

小歌摇头。“若连山胤不是连山氏的子孙，他杀了连山淞的那一刻，不论他是因为何种原因而杀的连山淞，他与他的全族都躲不过连山氏的屠刀。”除非是瑜宁王那样的特殊存在，杀了她，九州帝国必然陷入混乱，那烂摊子，连山氏收拾不了，这才不得不妥协。

公子珏默然。

小歌笑问：“珏，你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

“不能拈花惹草。”

“错，是做人不能没脑子，你看，连山淞有二十年的时间与连山胤好好相处，只要他长了脑子，又有手段，好好与连山胤培养感情，化解连山胤的恨，让连山胤对他下不了手，那他的生命自然无虞了。”

“可连山胤是庶子。”公子珏道，若是对庶子太好，嫡子怎么办？嫡庶之间肯定还得出问题。

小歌道：“就算顾忌嫡子与庶子之间因为一碗水没端平而出问题，连山淞也还有另一条路，努力增强自己的力量，在连山胤向他挑战时将连山胤杀了，同样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