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恺南解开他的全部衣扣,抬眼看见他望着天花板发呆,遂问:“你在想什么?”
詹子延脑子短路,脱口而出:“kent……”
“……”
“不准想别人。”骆恺南迅速脱掉了他们身上赘余的衣物,抱着温温热热、清清爽爽的詹子延陷入软床,“想着我就行了,陪我睡会儿。”
詹子延心疼地摸上他熬夜后略显憔悴的脸:“嗯,辛苦了,一切顺利吧?”
骆恺南合上眼:“会顺利的,只是这个寒假不能陪你出去玩了,我得守着,以防万一。”
詹子延将他的脑袋揽入怀中:“没关系,我不爱出去玩,你快睡吧。”
“好……”骆恺南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了,仿佛梦中呓语,“子延,你别走……”
“不走,放心。”詹子延轻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直到怀里传来均匀沉重的呼吸。
胳膊很快就麻了,詹子延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然后扶着他的肩,将他平放到床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以往骆恺南总是晚睡的那个,今日难得展现睡颜,詹子延盯着欣赏了好一会儿。
骆恺南的长相,从浓黑的剑眉到线条凌厉的下颚,都是英气十足的,睡着时也没有柔化多少,给人一种正在闭目深思的沉稳感。
以前总觉得他太年轻,或许无法与自己的生活节奏合拍,但詹子延现在觉得,他们相遇的年纪刚刚好。
骆恺南现在就已经能解决许多他无能为力的事,倘若与他同岁,做事一定会比他更滴水不漏、游刃有余。
那样他就完全无法帮上骆恺南的忙了。
如今这样正好,他填补了骆恺南匮乏的平和心,骆恺南补缀了他缺失的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弥合了对方心里的裂痕。
听起来很像天生一对。
詹子延脸颊微烫,心中暗暗批评自己过于自恋,挪开视线,去寻自己的手机。
难得一见的睡颜,自然要拍照记录。
他给骆恺南单独拍了几张,然后又拍了张双人合照,统统锁入私密相册里,以便日后反复欣赏。
拍完照后,他便躺在床上,逐一回复新消息。
先为一早就刻苦学习的詹前锦解决了几道没搞懂的题目,接着往下翻,看见了骆永昌看完直播后的回复:
「你还真别说,詹老师,这小子口语可以啊,我让他在亲戚面前说两句的时候,他死活不肯说,我还以为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全靠比划呢。」
想到一米八八的骆恺南被家长当作小孩儿似的、要求在亲戚面前展示口语,詹子延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