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这里,目光扫过一圈,怔怔地停在了佛像慈悲的脸部,眼见微垂,嘴角微抿,道不尽的自信和神秘,仿佛世上之事尽在掌中,仿佛洞彻人间所有的情感,似乎看破了她的挣扎和无奈,似乎在嘲笑她的彷徨无措。
怔仲片刻,她走过去在蒲团上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默默地述说:&ldo;佛主,及一切的神灵,请昭示你们的存在,请显示你们的神通,请赐给他一个好一些的结局,如果一个人的福气和寿命真有定数,减我的,给他。&rdo;
步出佛殿,就见他快步寻来,眼中竟有一丝慌张。
&ldo;你怎么跑了出来?不是不喜欢礼佛么?&rdo;
&ldo;既然来了,总该上一炷香才是。&rdo;
&ldo;该回了。看这天色,晚间要下雪呢。&rdo;
她抬头看了看天,喃喃道:&ldo;就要回去了么?我不想回京城去呢。&rdo;
他有些心疼:&ldo;楚言‐‐&rdo;
&ldo;没什么,我们走吧。&rdo;她淡淡一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ldo;有些事,躲也躲不了。&rdo;
他想说什么,却忍住了,默默为她披上披风,系好带子,再戴好风帽。
回去的路上,她心事重重,只由着马儿慢走。他陪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探身过来,将她抱过去,拥在怀里:&ldo;不要担心,万事有我!&rdo;
楚言扁了扁嘴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道:&ldo;我还困,还想睡。&rdo;
&ldo;好,好,你再睡会儿。&rdo;他又小心地把她包裹起来,只露出半张脸:&ldo;这样还冷么?&rdo;
她不答,闭着眼,把耳贴在他的胸口。一时间,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碰碰的心跳,和马蹄踏在路上轻轻的得得声,直到‐‐
&ldo;哎呀,八哥,真巧!&rdo;
第55
&ldo;九弟,十四弟,这么晚了还出城?&rdo;
楚言一眼瞟去,就见十四阿哥满脸堆笑满眼惊奇,正催着马靠过来,在他身后九阿哥驻马停在了一丈以外,一脸诡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是巧合。
十四阿哥目光闪烁,痞痞地调侃道:&ldo;有美在怀,不亦乐乎!八哥,快活之余也该心疼这匹马才是。驼着两个大活人不算,还有这份深情,啧啧!&rdo;
八阿哥皱着眉瞪了九阿哥一眼,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ldo;十四弟,哥哥前儿见到一把好剑,赶明儿到我那儿看看喜不喜欢。我们赶着回京,有什么话,回头再说!&rdo;
&ldo;好剑?好啊,去看看。&rdo;十四阿哥嘴里嘟囔着,见八阿哥一手提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手揽着怀中佳人,腾不出空来拦他,就要去扯那女子的风帽:&ldo;好容易遇上,嫂子好歹照个面啊。&rdo;
冷不丁,一只小手伸出来,重重地拍下那只魔爪:&ldo;十四爷,您一边吉祥!&rdo;楚言心知又中了九阿哥的算计,十四阿哥是个愣头青,躲不开,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亮相,她倒要看看事情是不是就能像九阿哥想得那样。
十四阿哥呆呆的,不敢置信:&ldo;楚言,怎么真的是你?你几时和八哥‐‐怎么不告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