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送走了一屋子人,落下满室寂静,却不冷清。
乔司回头就见鹿城站在不远处,双颊赤红,光线在她眸中闪着碎光,“喝醉了?”
“没…”
声音很轻,只能感受到气声和喑哑的尾调。
乔司笃定她醉了,揽住她的肩膀往卧室走,“肯定醉了,今晚你睡主卧,我在客厅,要是不舒服你就喊我……”
“我都跟你说了,别喝那么多,我爸的酒量……唔……”
烦人的碎碎念被一片柔软堵住,鼻尖充斥着浸泡鸢尾花的酒香味,乔司瞳孔放大,灰褐色的瞳孔映照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鹿城迷离的眼睛也像是装了酒,漾着微微的波纹,红唇一触即离,“我说了没醉…”
为什么喝醉的人,她的唇是凉的?
乔司没有吻过别人,无法做对比。
过近的距离无法看清爱人的全貌,她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睛忙不过来似的,一点点往下,路过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瓣……
眸光愈发暗沉,似有什么再翻滚。
鹿城酒意上脸,可神志清醒,察觉到对方的推拒,不情愿地避开伤臂,攀住她的后背。
后背的触感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乔司揽着她腰身的手用了些力气,声音沙哑,“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醉。”
鹿城见她不信,手撑在她锁。骨上欲推开她,“我能自己走…”
入手却是一块微硬的肌肉,触感是粗糙的皱褶,不同于其他肌肉的光滑,这不是正常的皮肤,她清醒了一瞬,“这是什么?”
不过两步路,走得颤颤巍巍的,乔司弯下腰,欲打横抱起鹿城。
嗯?!
乔司盯着自己的石膏手。
“扑哧”
鹿城笑出了声,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先前的旖。旎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司耷拉下脸,像条落水狗,怎么在她面前总是出丑。
鹿城快要笑出眼泪,酒劲也消退不少,“哈哈哈哈…过儿…哈哈…快过来让姑姑帮你换条绷带……”
乔司看着鹿城彻底放开的样子,反而欣慰起来,她总是带着一副面具,或温柔或冰冷,她知道,那都不是她。
鹿城极力控制住自己,深呼吸,扇了扇脸上的热气,“好了,不闹了,快过来换,脏兮兮的。”
鹿城拉过乔司的手,打量她的绷带。
绷带发黑发黄,细嗅之下还有冲鼻的劣质白酒味,洁癖警报在脑海中滋滋作响,她两指拎住绷带扣,嫌弃道,“你刚刚碰了我哪里?”
乔司委屈,刚才明明是她主动的。
“药箱呢?”
乔司偏头想了想,不确定道,“柜子里吧,应该有绷带。”
鹿城翻柜子寻找,一拉开抽屉,军绿色的工。兵。铲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还有一堆刻意做旧的老式模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