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条悟和所有人强调过不要信这个特级咒灵的话,但如果只是听听应该没有问题,对,他只是听听而已,又不会相信,也不会有咒术师相信一个特级咒灵的话才对,就算他现在是辅助监督。
“你明天,会死哦。”
辅助监督猛地睁大眼睛。
不能信,不能……不能信。
“好像是在任务现场,你明天要出任务吗?”神木悠白甚至都没有看他,他平静的看着前面的空气,幽绿色的眸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具体时间?好像是正午,是因为援助没有及时到达。”
明天正午十分的任务,会因为援助没有即使到达,所以死亡?
辅助监督咬着牙,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立刻逃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台阶上。
神木悠白这时才微微往后瞥了一眼,嘴角带着笑意,幽绿色的眸子里闪过淡淡的红色线条。
他低着头缠绕着手腕上的锁链,清脆的磕碰声不断响起。
神木悠白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超过40年,和上一个世界一样,他到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孩童,但是不同于上个世界,他诞生在一个家族里,家族全部都是咒术师,却并不期待他的出生。
他的出生似乎就是上天的惩罚,族内每一个人都对他不喜爱,这种冰冷的氛围哪怕神木悠白不是成年人也能感受得到。
在逐渐的成长中,神木悠白逐渐了解术式和咒术界,逐渐明白咒术师是在和咒灵作战。
也逐渐明白自己的天生术式是家族传承下的禁忌。
神木家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一旦名为‘预言’的术式降临,那便是家族的覆灭之日。
没有人教导他怎么使用咒力和术式,也没有人告诉他该如何学习招数,所以神木悠白越长大能力越强,却因为无法控制越发混淆现在和未来,他能看到每个人十分钟后的未来,这个世界的未来一直在他眼中轮转着。
所以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自己能看到未来,还是身边的人活在过去。
但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家族里对神木悠白偶尔的混淆表现的相当厌恶。
家族的冷暴力加诸在神木悠白身上,好在神木悠白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孩童,他对冷暴力承受良好,偶尔还会说出一两个人预言让他们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后来,他的母亲找到他,用他们并不存在的母子情请求他千万不要离开家族。
他们试图通过隐藏神木悠白的存在来避免家族的覆灭。
时至今日神木悠白还记得他们那时候的谈话。
“我求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只要你留下,就不会有人死去,神木家传承千年,不能毁在一个诅咒上。”
“那为什么不去打破诅咒呢?”神木悠白平静的看着她,声音温柔,“将我困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这真的是束缚,那么在我降生的那一刻,束缚的条件就已经达成,已经成立的契约又怎么会被隐藏住呢?”
“不!一定可以的!”女人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大到他能感觉到疼痛,“只要看不到你,家族就不会覆灭,我也不会……”
神木悠白注视着她,片刻后他开口,“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母亲。”神木悠白生平第一次喊她母亲,“我看到你站在一个圆形的祭坛上,手中捧着一块红色的绸缎。”
神木悠白话音刚落,女人就脸色惨白,她动手打了神木悠白,眼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接着她立刻道歉,在神木悠白怪异的视线里强忍着恐惧继续和他说话,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无法说出更多的话来。
最后,她终于崩溃了。
“你这个恶魔!”她辱骂着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你的降生我才会这样,就是因为你我才从家族的天才成为谁都不愿意看一眼的旁系!为什么你不能出生的时候就死去!”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女人疯狂的喊着,然后被家族的人拉走,那些人神色冷漠,不管是注视着神木悠白还是那个女人都是同样的冰冷。
后来,在离开神木家后,神木悠白才知道,他看到的画面名为献祭。
这是一种献祭某个咒术师的血亲以达到让咒术师的术式消失的邪恶咒术。
高专的校长告诉他,这样的咒术最早是从诅咒师那里出现,在这位诅咒师死后就失传,只有在一些古老的文献中还有记载。
“所以说,为什么要相信呢?”
神木悠白呢喃着,“就像小悟一样不要相信就行了。”
“所谓未来只是我用眼睛看到的东西,既然相信提前知道我所说的预言就可以避免伤害,又为什么会认为我所预言的未来无法改变呢?”
“我做出预言,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人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