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狠狠咬牙,将信死死的握在手心,气恨难当。信是以娘亲的名义送来的,说明父亲大人已经将她搬出了废院,接下来是福是祸,就要看她这个做女儿的是否中用了。
静妈神情严肃的看着茗慎,发问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小姐打算如何抉择?”
“彩凤灵犀你们俩先下去!”茗慎闭目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半晌后发出这一声命令式的口吻,这是在彩凤和灵犀的印象里,是从未有过的。但她们似乎意识到事态严重,都不敢多言,只得诺诺的离开了书房。
静妈待两个丫头离开后,苦笑道:“看来主子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那奴才就不再多言了,反正您与端亲王也未曾有过夫妻恩情,您若想尽孝心就去尽吧,或许,还能为日后开辟一条康庄大道出来,也未可知?”
“哼!我从来不认为给纳兰家卖命能换来什么好处,像我这种在权欲下仰人鼻息的棋子,放在哪里还不都一样,终究会落得一个弃卒保车的下场。”茗慎说着信手拿起银丝灯罩,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燃烧,跳跃的火光映在她冷漠如冰的脸上,而她的声音似乎比她的表情还要冷。
静妈沉默的看着她,一时间都接不上话,整个房间里飘荡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那味道闻起来,竟能让人的心口窝火。
“不好了,不好了,东厢房走水了,火势快控制不住了,王爷吩咐所有藏金阁的人立即撤离。”就在此时,一声闷雷般的惊吼让整个儿藏金阁乱成了一锅粥。
第三十章 调戏
茗慎带领着西厢的奴才们收拾好东西撤离时,天色已经抹黑,她们一行人从东厢走过,只见里面浓烟滚滚,“霹雳啪啦”的焚烧声夹杂着火花的爆炸声,又夹杂着惊慌恐惧的呼救声,还有泼水的声音,几乎是千百种声响,闹成了一团。
此情此景,大有一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征兆,令茗慎心中产生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火光冲天,把天都照亮了;突然间,从东厢门口的浓烟里,窜出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文轩穿着金光夺目的龙袍,抱着昏迷的金颜娇,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砸进她的视线。
茗慎顿时吓得瞳孔一颤,连心脏也跟着猛的顿了一下。虽然他穿龙袍的样子很有君临天下的风范,但是茗慎看来,这个男人当真是狂妄到了极点,就算是在自家庭院,可这样大刺刺的穿着龙袍到处走动,也不避讳着下人,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吧?
难道他就不怕传到皇上耳中,落得个削爵幽禁,或则是抄家杀头的下场吗?
文轩一身明黄映着火光,周身却散发着与火不容的冰冷气息,佯装惊慌之态与茗慎对望了一眼后,绯色的薄嘴抿出邪佞好看地弧度,只是那迷人的笑容里,隐隐藏着不容易被人发觉得杀机。
慎卿,本王给你一次机会,是承恩承宠,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就看你怎么去选择了?
静妈见火势越发凶猛,而茗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驻足不前,急忙推了推她,焦声问道:“小姐!小姐!您在看什么?”
茗慎隔着风火浓烟的朦胧,仿佛看见了文轩正在冲她冷笑,当下脊背上瞬间布满了寒栗。
她猛然拽住奶娘的手,有点心慌道:“没看什么,火势快控制不住了,咱们快逃吧!”
静静地望着茗慎等人离开后,文轩轻轻捏了捏金颜娇被火熏黑的脸蛋,只见她睫毛蝶翼般轻巧一动,淘气的睁开了妙曼水润的烟目。
文轩将她从怀中缓缓放下,继而“啪!啪!啪!”连拍三掌,随后,又见白鹏飞和西林坤二人从树后走了出来,他们二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准备好的人和水,迅速的救火,而今颜娇则主动踮起脚尖,急忙地解下罩在文轩身上的龙袍,随手一扬,丢进了火堆里燃烧成灰烬。
———东厢房失火之后,很快得到了整修,据说奢华层度更胜从前,金颜娇圣宠不衰,依旧骄横无度,行为更加令人发指!
这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白鹏飞便奉命率领侍卫早早的守住了通往外界的个个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守了三天三夜,依旧不见茗慎有所行动,这日中午,白鹏飞继续烦闷无聊地守在西厢通往王府大门的要道上。
迟迟不见动静,又恰逢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便烦躁的在石子路上转过来,又转过去。
跟在他屁股身后的一队侍卫,也随着他不停走动的很子一起转来转去,不知道他是故意想把大伙给转晕,还是想把他自个儿给转迷糊。
正在众人百赖无聊之际,目标终于不负众望的出现,只见竹林深处那条蜿蜒崎岖的青石板路上,一蓝一粉两个身影,正莲步轻快地朝这边走来。
随着人影逼近,为首女子的容颜渐渐清晰,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肩若削成,腰肢约素,身穿一袭浅蓝色的浣花锦袍,肩上搭白狐毛杭锦丝袄,浓密乌黑的长发梳成简单的单螺髻,再以清雅的蓝梅凝香宝簪固定,整个人美的恍若仙子,周身散发着灵秀清逸的气质。
在她左边跟着一个拐着竹篮的小姑娘,约莫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