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被你招惹狠了,一下子还真就舍不得松手了。”周衡西伸手点上他的鼻尖,信口调笑道,“祸水。”
陆流云不跟他饶舌,撅着小嘴嘟囔道,“周先生,我是祸水,那你可算得上是昏君?”
周衡西挑起眉毛,不顺他的茬,巧妙回复道,“不敢当,在下弃武从文已久,挥挥笔杆子可以,却是实在打不了天下。”
陆流云被他这番妙语连珠给逗笑了,亲昵地搂住周衡西的脖子,眉眼弯弯道,“好哥哥,你生的好一张金口银牙,殊不知这嘴油腔滑调,是不是在法兰西的时候给偷偷磨炼出来的呢?”
“冤枉。”周衡西举起双手,主动向他投降,“媳妇儿,小甜粽子蘸上醋了可不好尝。另外,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清楚,再来一声。”
他转眼挑上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伸手揽住陆流云的腰,柔声诱哄道,“再来一声,嗯?”
“说什么呢,我听不懂。”陆流云被他闹红了脸,羞赧地垂下长睫。
话刚落地,立刻被周衡西反手掀到了身下。
“那咱们把之前的场景再重新演练一遍,用科学实践来促进你的记忆恢复。”周衡西一只手体贴地垫在他的后脑下,不待陆流云作答,当真又把小甜粽给缠磨了个呼吸紊乱。
“好哥哥,这青天白日的,你这,有辱斯文。”陆流云搂着他的脖子,把话说得断断续续,冷不防地腰上的痒痒肉被周衡西促狭一揉,立刻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重新单独叫了一声“好哥哥。”
“叫这么响亮,以后可不能再往下装傻了。”周衡西得偿心愿,这才松了手,规规矩矩地替陆流云把扣子系了回去。
他承认自己很“贪”,今天只闻了闻果子香,权且算是蹭了一把过瘾滋味,然而心中并不解馋。他非得把这颗熟食,连枝带叶子摘下来才能叫个满足。思及至此,周衡西不由得把买房搬家这档子事儿又往日程上提了提。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爪子按一按,让我躺在你的列表暖一暖(w)
第31章老滑头
武越州的日本公馆里,有一扇西洋屏风摆在玄关处,是货真价实的舶来品。四四方方的黄铜框,里头压的花面是从日本海运过来的手工刺绣。正面是白鹤,反面是艺伎,统一从浮世绘里选来的纹样子,颇有和风意趣。
然而谢玉琦在百货商场里瞧着前面白鹤是好,却嫌后面的美人脸太媚,又不肯割爱让人,最后决定掏钱买回来亲自改造,把个好端端的艺伎俏脸,尽数用小珍珠镶上去挡住了。
谢玉琦爱白鹤,武越州爱屋及乌,只有明眼人站在旁边看出了别扭。绣面上分凑排布的珍珠,就像无数双眼睛长在屏风上,胜子每次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人真没了?”
武越州斜着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胜子的心思从屏风上拉了回来。
“可不是嘛,人都烧成了骨头碴儿,扫回来也是一捧焦灰。”胜子脸上笑得讪讪的,提起杨庆宗心里还有点后怕。
武越州眯着眼睛心事莫测,手里“皮拉皮拉”地把玩着两颗玉石核桃,那是谢玉琦出去逛街带回来的小玩意,叫他捏在掌心有股爱不忍释的劲儿。
胜子最不耐看到大老板这种意味不明的态度,话聊半段不吭声,叫他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要不要裁两刀黄纸到巷子里点点?”胜子小心翼翼地揣摩出了句话。
“怎么着,你还想替他招魂?”武越州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讥笑,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两颗玉石核桃起了身。
“哎哟,我不是这个意思。”胜子挠了挠自己的平头脑门,连忙补充道,“这鬼啊,手长心短,黄纸一拾,枕头踏实。杨庆宗跟了您这么久,这不是怕他死了认主吗……生前是个狠角色,出的事又不吉利,到了阴间不安生的话,要出来作祟扰人啊。”
“那他也得配得上这个脸才行!”武越州抬手往他脖子上扇了一巴掌狠的,不耐烦道,“你要害怕自个儿烧去,老子活的时候不耐烦他,死了还得给他供香火?”
武越州把胜子打跑之后,孤零零地转着核桃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自觉没什么意思,索性返身上了楼。
楼上有香喷喷的热被窝和眉眼精致的情人,每逢天冷入了夜,谢玉琦总是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等他。
武越州跟个大小伙子似的搓着手跳上床,玩心一起,把捏在手里的一颗玉石核桃,偷偷摸摸地往谢玉琦的领口塞。
“蹦个不停,兔子精上身啦?”谢玉琦被闹得没脾气,敞着睡袍领子从床上坐起来啐了他一口。
武越州伸手点了点谢玉琦长在心口上的一颗红痣,煞有其事地调笑道,“听人家说前世的时候被人记挂狠了,这辈子身上才会生出这点子稀罕东西,让想着你的那一位好找。”
“我要是没人亲没人爱的,孤鬼游魂一个,信你这话可没处赖起。”谢玉琦凤眼上挑,话刚说了半段还想开口,被武越州捂住了嘴。
“什么‘鬼’啊‘魂’的,刚死了人,也不怕犯忌讳!”
他不许谢玉琦讲这阴损字眼,怕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折了福气。
“这颗东西长得好,下辈子别忘了带着它托生,我好依着它找你去。”武越州用指腹擦着谢玉琦的红痣摩挲,话说完后低头往他的嘴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