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包包、项链、古董,顺理成章从收藏室鱼贯而出,最后一人端着一顶金丝玛瑙凤冠,那是黄予梅珍藏了大半辈子的宝贝。
宋柚脸色骤变。
她蹭蹭跑下楼,眼眶有种窒息的红色。
她可以忍受家里所有贵重物品被带走,就是无法忍受那顶流传下来的金丝玛瑙凤冠也成了抵债之物。
这是奶奶传给黄予梅的家传宝贝,黄予梅从小就摸着她的头说,等柚柚长大了,找到意中人,戴着孝瑞皇后的凤冠出嫁,做最幸福的女人。
宋政连黄予梅最后的念想也不放过!
“三天时间,你们必须搬离这里,宋先生名下的房产、车辆、证券、股票,也请尽快清算,三天后,这栋别墅会被法院进行拍卖。”
“王经理,您看剩下的款项能不能再帮忙延期,我们已经尽力在想办法了,很快就会有新的注入资金。”陈明好声好气地商量。
王经理公事公办道:“根据银行的规定,延期还款申请只有一次机会,正是因为看在你们和银行是多年合作的老客户,我已经帮你们申请过第二次,机会已经没了,你们不能再拖了,上头已经给了死命令,到期收回抵押物,否则只能法院见。”
这话已经把路堵死,风光的时候,银行的行长也得陪笑,落魄时,连个小小经理都是大爷。
宋柚一肚子怒火被冷水罩头灌下来,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清醒,亦或者是绞丝般的失望。
客厅一时只有低沉有序的脚步声,谁也没心情再说话。
没一会,宋政宝贝了几十年的收藏室空荡荡成了废墟,连宋柚衣帽间的首饰包包也搜刮走了。
这些银行人跟狂风过境般,卷走了一屋子财物。
宋柚不知道他爸到底抵押了多少资产,也不知道宋家怎么就落魄到了如今田地。
宋家在宁城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算个有底气的中流豪门,早在五十年前,在上流社会也有过一席之地。
宋柚没有颓然太久,拦住离开的陈明,“陈叔,您实话告诉我,我爸到底做了什么,把宋氏掏的这么干净,一点回旋余地也没了吗?我记得家里有好几家分公司,还有不少地皮,难道都解不了燃眉之急?”
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陈明一时无法细说,简明扼要道:“集团的事沉疴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私账明账很是杂乱,宋董也有转型极力挽救,奈何转型失败,导致欠款越来越多,这次更是竞拍了体外膜肺氧合第四代的半成品研究项目。”
陈明情绪一时激动,最终泯为叹息:“总之这次失算,损失了三亿,漏洞补不回来,流动资金断裂,你也不要怪宋董,他也是想拯救宋氏。”
宋柚知道陈明言辞上极力在给宋政面子,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
宋政爱享受奢靡生活,养小三、逛赌场、砸项目,每年打水漂的资金就高达上亿,导致不停动用公司款项,偏偏宋政不服气,每年不停通过找项目转型,一投一个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