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徐向阳还没回应,一直养精蓄锐的宋柚先开了口,冷冰冰道:“和你不熟,不好麻烦你。”
这话成功地把季时淮钉在原地。
敞开的单元大门,一阵风涌来,季时淮穿着拖鞋,寒气从脚底往上冲,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柚在徐向阳携裹下,一步步消失,直到融入粘稠的黑夜。
他就站在一楼入口的台阶上,个子高高的,像一堵陈旧泛黑的墙壁,路过的行人不小心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根柱子,待看清是个人,脱口而出骂他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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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驶入流线般的车道。
宋柚斜睨徐向阳,没好气道:“你什么表情。”
徐向阳老老实实开车,笑道:“我什么表情也没有,就是觉得你这个老师实在是。”
“嘁。”宋柚冷嘲,转头看向繁华街道,有人在跑步,有人在相携拥吻,也有人奔波忙碌,所有的热闹烟火都与她无关,她矫情地说:“我算哪门子老师,他又算哪门子学生,什么个东西。”
徐向阳听得一头雾水,介于宋柚阴晴不定的性子,索性什么也不问,尽责尽职当好司机。
等宋柚再从医院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细菌感染导致高烧不退,输了两瓶液才退到37°。
整个居民楼陷入了深度睡眠,小猫小狗都没力气再叫唤,月亮高悬,脚步声在走道细碎。
03门的狗应该是睡了上半夜,不太困,一听到声响,作死地用爪子挠门,又不敢大声狂吠,以免引起主人漫骂。
宋柚一改半死不活的状态,头不沉了,脚不重了,连胃口都有了。
徐向阳边走边叮嘱她:“医生说了细菌感染会反复,烧退了也可能两小时又烧起来,今晚可不能洗澡。”
宋柚还没蠢到今晚再洗澡,生病真不是人能受的。
两人正小声说话,宋柚还没掏钥匙,身后的门开了,咔哒一声,在夜里格外突兀。
徐向阳站得靠后,回过头一看,“这么晚了还没睡?要出门?”
宋柚钥匙插进孔里,连头都没回,看着格外冷漠。
季时淮借着微弱灯光,不着痕迹看了宋柚一眼,镇定自若地有点话多,“嗯,我通宵写论文,一点也不困,写到一半,肚子饿了,正要出去买宵夜。”
“这个点马上要吃早餐了。”徐向阳又说:“出门别穿拖鞋,外面挺冷的。”
季时淮低头一看,“没事,我年轻。”
徐向阳:“。”
宋柚推开门,先进了屋,像是没瞧见季时淮的存在,面朝徐向阳不耐道:“进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