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麻烦您让一下。”石语菲语气不咸不淡。
季绍显自顾自地说:“我这腰从非洲回来后,一直隐隐疼,这几日才抽出时间检查,原来是那时在山里被砸下来的木头伤了肌肉。”
石语菲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听到季绍显意有所指的话,不由眼露愧疚和恼羞。
她当然没忘,当初偷猎者盗大象,巡护员扛了枪去追盗猎者,丢下正在拍摄的石语菲和考查项目的季绍显。
当时又恰逢雨季,为了尽快回到营地,季绍显驾车带上石语菲,在山里迷了路,最后兜兜转转,歇在荒废的猎户家,猎户家久未修葺,很多木头都被蚂蚁啃了,一根大木头突然从悬梁上掉落,险些砸到石语菲,还是季绍显奋不顾身救了她,那块大木头便砸在季绍显后腰。
两人在黑灯瞎火的猎户家躲雨,四处漏风,又潮又冷,石语菲给季绍显揉后腰,揉着揉着,俩人鬼使神差地滚在了一起。
那夜山体呼啸,雨丝成幕,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是温热的,彼此在唯一干燥的木板床上疯狂纵情。
季绍显的腰太过猛烈,不小心把床给震塌了,二人忍俊不禁发出大笑。
那大概是异国他乡最温情的时候。
他的腰也是那晚落下了病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石语菲垂下眼睫说:“你的腰是因为救我才受伤,我会负责医药费,你把清单发给我就行。”
季绍显暗自咬了下牙,人从停车位绕出来,单手撑在石语菲车顶,看着驾驶座的女人,顺势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石语菲想到宋家的情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拒绝道:“我晚上有约了,再见。”
看着七弯八拐的车屁股,季绍显暗叹一声,步态闲散地坐进自己车里,司机小心翼翼盯了好几眼,直到季绍显一挥手,司机才松口气,赶紧开车离开老板被拒的案发现场。
-
关于季家成了宋保地产最大股东的事,季时淮是在一谷公益基金会第二天才知道,这事之前一直是保密工作,网络上并没有报道。
再加上季时淮是个生活很简单的人,除了关注医疗新闻,商圈的事他基本不看,就连电视剧电影都没看过几部,每天时间排得满满当当。
一谷公益基金会当晚,记者比他预料得要多,他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季翔豫的用意。
早上他登录一谷集团后台,看到旗下有宋保地产公告时,整个都怔在实验室。
张文这几天把三剑公司折腾得还算个人样,买了不少绿植和办公桌,沈满忆在学校忙着专业考试,没能来,公司就剩张文和季时淮,以及一个新招的网页编制。
宽敞的办公区域就这一个员工,戴着眼镜啪啪敲电脑。
季时淮一人窝在实验室,当即给季绍显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