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安静的餐桌只有断断续续碗筷声,哐啷响,勉强增添些许人气。
快吃完时,季时淮忽然问:“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宋柚用手背撑在脸颊边,指尖的筷子像音乐会上的指挥棒,她看着对面的季时淮,语气乖戾道:“说什么?说你试探我?”
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一瞬间紧绷。
宋柚轻笑,啪地一声,筷子被她扔桌上,这声响让人头皮一麻。
她站起身就往浴室走,没有要交谈的意思,坦荡又嚣张。
餐厅只剩下季时淮,他一人静静盯着桌上没吃几口的菜,烦闷不堪地揉眉心。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谁也没开口说话,宋柚不喜欢开亮灯,住进来后,基本只留床头灯,屋里光线昏暗,这对季时淮来说,是一次需要忍耐的习惯过程。
床单是宋柚的,发着醉人香味,被子里的女人更是香气浓郁。
季时淮侧身躺着,安静贴着宋柚的后背,今晚二人睡得很早,楼上断断续续传来脚步声,楼下还有没遛够的老人。
宋柚很快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
季时淮凑过去吻她后脖颈,宋柚轻轻一动,往床边挪远了,下一秒,直接被季时淮捞怀里,滚烫呼吸喷洒在她最敏感的颈后。
“季时淮,我今晚没兴致。”宋柚挣脱出他的怀抱。
怀里瞬间涌来冷空气,季时淮仍旧往前凑,用恳求地语气说:“我没想试探你。”
见宋柚仍旧不吭声,季时淮忽然觉得屋里太安静,压得他心里难受,他慢慢躺平,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像是在酝酿什么情绪,最终屈服在宋柚的冷淡下,缓缓说:“我们聊一聊吧,聊一谷集团的事。”
“能睡觉吗?”宋柚不耐烦打断,连头都没回,语气冷冰冰的,“我什么也不听,你不睡觉就去客厅,或者我回去。”
季时淮瞬间禁声。
宋柚冷笑着阖上眼,有什么好聊的,不过就是男人的狡辩罢了,说再多,依旧改变不了季家吞并宋氏集团的事。
半夜宋柚做了个噩梦醒来,口干舌燥,心口突突狂跳,她起身准备去客厅倒水喝,发现季时淮不在床上,他躺过的地方冰凉一片。
客厅没开灯,也没季时淮人影,屋子面积小,宋柚转了个方向,就瞧见在阳台外吹冷风的季时淮。
他像是不怕冷,就套着一身居家服,人斜靠在阳台斑驳老旧的窗棂上,手指夹着一根烟,火星子一闪闪,燃了大半截,听到声音,他迟缓转过头,手里的烟顺势送到嘴里吸了一口。
二人在寒冷肃静的夜里,隔着四五米距离对视,像隔着跨不去的天涯。
烟雾被风一吹,更加遮挡了他的面容,宋柚只瞧见他黑沉的目光,就那么无声无息盯着她。
宋柚水也不喝了,把自己窝进冷冰冰被子里,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季时淮后半夜有没有回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