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孩子的角度,她理智的大方的给了他们父子父女亲热的机会,尽管,当事人并不知道,他们只是来自血液深处的自然而然的亲近着。
她把穆宝儿完全交给穆柯带出去,也是因为理智,穆宝儿是男孩子,跟着父亲在一起,多些阳刚烈性才是合适的。
可是,有了这几天的相处,又能怎样呢?
阿花从未想过要凭借孩子去谋取婚姻,那忒掉价了,也根本不可能谋划到幸福,她做不出来。
穆柯爱的,应该就是像俏牡丹那样擅长小鸟依人、又美丽妖艳的女子,一顾一颦,风情万种,她从来不是,也不想成为那种极品。
穆柯的婚姻,应该就是县衙后院一对小儿女,再点缀几颗小珍珠妾室,没事儿窝里斗斗心机争个风吃个醋啥的丰富多彩。
可是阿花要的爱情和婚姻,应该是像两棵大树比肩伫立,相互扶持,风雨中同舟共济却又彼此相对独立的那种。
根本没可能达成共识。
命运或许注定了轨道,两个人短暂相交后,就只能越行越远。
所以,别存任何侥幸心理,怀抱着那个秘密,好生带着孩子们活下去,是最正确的决定。
“咯咯——”,毫无睡意的俩娃儿并排躺在草席上玩自己的脚丫儿,时不时笑出声来,阿花胸中那股子无名的火气,慢慢儿消散了。
“穆宝儿,穆贝儿,我们来做做操,伸伸胳膊,蹬蹬腿,捋捋小肚肚儿……”,母子三个玩在一起,油灯闪烁,映在斜立的靶镜上,反射的光线明亮了许多。
大开的木窗外,小金小钱懒懒的卧着,再远处,老树、吊床,晃晃悠悠,一个高大的身影仰躺在上,侧耳聆听着母子们的欢笑声。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舍不得?才仅仅几天而已,两个孩子软软的小身子就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还有一个冷淡淡的女人,指派起自己带她的孩子理所应当似的……
可到底为什么她的孩子如此揪扯自己的心呢?穆贝儿那张脸,老刘头坚决断定跟自己相像,自己也觉得熟悉……
或许,真的需要找个女人娶进家门,再生几个自家的孩子,就不会看着别人的孩子眼馋心热恨不能掠走了……
回家,相亲,那就相吧,反正,只要自己看着不合适不顺眼,就有大把的法子来应对……
这一夜,穆柯公子是在吊床上度过的,艾草烧尽,蚊子们毫不客气卷土重来,给临行的公子哥儿明里暗里留下不少纪念。
已经想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镇静又冷漠的阿花同学,在送别的那一刻骤然心口一痛。
因为,傻呵呵的美男子挠一挠脸上的红包儿,毫不在意的摆手说:“不用抹药,我这些疙瘩可是立了功的,要不然,穆宝儿穆贝儿该被咬到了。”
昨夜里阿花回房睡得早,嫌热,自己没想起来关窗子扯帐子,艾草烧尽,外面如果没有“美食”,可不就会引蚊子进屋攻击宝贝儿吗?
穆宝儿不知道这是在离别,并且有可能再见无期,伸着俩胳膊又要穆柯抱,指着南山又想去兜风……
然后,一个孩子哭了,两个孩子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穆柯在马背上捂脸奔逃……
就像,一个抛妻弃子远行的父亲,和丈夫……
人世间的恩怨纠缠,到底是怎马回事,谁能说得清呢?
狂飙热泪的穆柯公子,回到清水县城后,相亲的进程中,又会冒出多少奇葩搞笑的传说,最终的结果,会令穆家老娘满意吗?(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把自己写哭了,父子天性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端碗要饭
清水县城,县令家二公子注定要为了娱乐百姓而自导自演,增添无数茶余饭后的笑料。
破了相的儿子,还文不成武不就的,身上带着绯闻,又进过大牢……
穆老娘痛定思痛,放出风声,为了知根知底再遇不到钱千金那样的极品,就在清水县城内部给儿子找媳妇,官差家里大商贾家里的适龄女儿都能参选。
这是要撒大网捞大鱼的节奏啊!县令夫人自知只在清水县官差家族里挑选,根本没几个“备胎”,这才自降身份,把大商贾也考虑进去了。
还别说,风声放出去,动心的人家实在不少。
不过,这一次,穆老娘是真的学乖了,儿子跑出去不回家,她不敢再次做主盲目定下婚事,只能接了帖子,先在心里思谋比对一番。
八月十五前一天黄昏,穆柯公子蔫哒哒回了县衙,正好赶上大哥穆枫派人送节礼回来,一马车的孝敬……
穆老娘见到小儿子立马眼泪婆娑的,指指节礼,又指指自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每年都这样,穆柯叹息。
当人家亲娘的,替儿子说了一桩不称心的亲事,小夫妻两个冷冷淡淡一年半载见不到一次面,怎么又可能繁衍后代让她抱孙子?
再多的节礼,能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