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杀人的现场写上我的名字,我要让那些没用的死警察和天下人知道我的名字。我……把自己杀人的场景录下来,我要让大家都看到我的英武。”
“对,九一年八月之后,你留下侠名,因此警察也一直在抓你。你怕不害怕被抓?”
“我不怕,我天生是要做侠的,你们永远抓不住我,永远找不到证据。”
“哇,这么厉害嘛。”
“我有伪装,又从未留下指纹。甚至没有人注意到真实的我,没有人知道我会杀人。”
“既然如此自信,为什么,隔了三年才第二次犯案呢?”唐小山双手撑成尖塔,似笑非笑。
“我……”宋唯终于睁开了双眼,伸出自己的双手,他把双手放在高圆屋顶下透下的一缕阳光中,细细晒着。
豆沙翻笔记,读到一则。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让人绝望的,永远不是丑陋、愚昧和恶意,而是至诚之后的躲避,至智之后的疑惑和至善之后的动摇。这句话我几乎铭记了小半辈子。
我误抓了张强,又屈打成招,人人赞我,我亦从此青云直上,但是傅梨湘再未理我。
当“侠”又杀十人,十三年后落网之时,我才知,梨湘当日为何,与我愈行愈远。而他当年对我说的那段话,令我一直印象深刻。
他说,当我视你为希望时,你却令我失望。”
她百思不解其意。遂也只能撂下。
冯琬之后带她去跳舞、去看电影,二人融洽。到夜场时,豆沙十分困倦,就想离去。冯琬把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豆沙揉了揉眼,录像厅的人却鬼祟地拉上了窗帘。
年轻的小伙子们似乎习以为常,在一排排座椅上稀稀落落地坐着,嚷嚷着让影厅老板快些。
开场音乐想起,不一会儿,屏幕上“嘉禾”两字就出现了。那会儿,香港电影,百分之九十都是嘉禾做的。放片的老板一口黄牙,吐了口痰,放下狠话:“一人五毛。看就看,不要告诉条子哈。”
豆沙看着冯琬,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电影是警匪片,一群人激战。
冯琬示意她继续看。
好一会儿,画面竟然滋滋啦啦,几重影,随后再聚焦时,如同换了台,变成了一张大床。
床上有男有女。
女人穿着暴露。
好张红床,一对鸳鸯,哼哼哈哈。
豆沙瞪大眼睛,看得不知所措。
冯琬红唇放在豆沙耳边,嫣然一笑:“他还没对你做过啊?”
豆沙艰难地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影,心中发慌,又有些恶心。
她问她:“他是谁啊。”
冯琬笑:“你丈夫唐小山啊。你们还很清白。”
冯琬知道她有丈夫,豆沙心中防备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