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五岳剑派,他们这些闲散江湖人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今日见了这个疑似嵩山派高徒的内功高手,顿时心生敬畏。
又暗道,这人为何行事如此低调,不像是五岳剑派的人那般高傲自大。
宁休答道,“我并非什么嵩山左冷禅的徒弟,各位不用这么抬举。”
一瞬间,李清脑补了很多,但有一点是真实的,那就是眼前这个青年人内力惊世骇俗,绝非自己这等人能得罪的。
“宁兄弟练得一身好功夫,我是佩服得紧。”
“我也是。”
几人都惊讶宁休那一手化水为冰的功夫,此刻也不像之前那么随意,对宁休客气不少。
宁休喝了一口凉茶,烈日炎炎下来上这么一口冰,真是从头顶到脚底都舒畅。
结账。
“老头,多少钱?”
“随便给随便给。”老人摆手,也没有在意茶钱之事。
因为宁休之前小露一手,他们哪里会让宁休付钱,一个个争先抢后地给钱,给了老人三十多文铜钱。
这茶是无限续杯,只要还想喝就继续喝,给钱随意给,实在。
宁休叫李清帮问了问老人在这卖茶卖了多少年。
老人回答记不清楚了,他小时候就在卖茶水,一晃都过去好久了,可能有四五十年了吧。
宁休听完又看了看那些包浆的茶壶,是有好多年岁了。
师父说江湖就是杀来杀去,打来打去。
一个小小的茶摊,接待了不知多少过往的路人,躲在小棚子下,以茶代酒,又何尝不是江湖呢。
——多少钱?
——一样钱,愿喝那个打那个
——多少一壶?
——随便给。
短短几句,人间烟火就有了,人的朴实也就有了。
也许茶水吃的不是茶水,你说不讲究,喝了会生病,这些言语总归是有的,四五十年来,每个过客都或多或少说点,但总归熬不住茶壶上的细烟,那岁月沉淀的包浆,试着喝上一壶,一碗下去,热茶入肚,蜚语萦绕柴火气,风箱一响,也便散了。
……
饮足了茶水,躲去了暑气,几人准备离开。
李清提出结伴而行,宁休答应,就这样,一行人齐齐进了衡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