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听不到!”
“。。。。。。”笨蛋!我继续敲话筒,敲得手指都痛了。
电话那头嘈杂的噪音一下子没了,静得可怕:“老头?”
我没办法给他回应。
“怎麽了?不舒服吗?”
这个大白痴!
“是的话你敲一下,不是的话就敲两下。”他终於说出建设性的话了。
我敲了两下。
“我在姜旌的店里,要把店盘出去,很快就回去。”他说,然後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他,“再等一下!有急事吗?”
我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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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那你找我干啥?很闲?老子可是忙得把尿都拉裤裆里了!”
妈的!我马上收了线。
这不就是八点档肥皂剧的戏码吗?我又不是废物,为什麽要黏著他?真他妈的犯贱!
拿了衣服去洗澡,泡在浴缸里不想出来,电话铃响了半天我也懒得去接,反正接了跟没接一个样。
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干脆去学手语吧,每次都用笔,麻烦死了。
十几分锺以後,我还躺在浴缸里,就听到外面传来惊天巨响,还有一把欠揍的声音吼著:“死老头开门开门开门快点死过来开门!”撕心裂肺,白白糟蹋了那软糯的鼻音。
我咬牙切齿地爬起来,抓了浴衣就往外走,用力开门,看到门口站的家夥穿一条破烂牛仔裤,松身风衣,斜扣一顶棒球帽,戴著副苍蝇墨镜,鼻梁贴了块止血贴,典型的穿起龙袍不像太子,一边腋下夹了块滑板,手里还提著大包小包的便利超商袋,上头插了根大葱。
他抬头,龇牙咧嘴地吼:“妈的你怎麽这麽慢?靠!我手都快断了!”骂骂咧咧地走进去,把袋子放到鞋柜上,滑板随处一摆。
他怎麽流这麽多汗?
我抓紧浴衣的衣襟,冷得要死。
“他娘的跑过来累死我了!”他一屁股坐在玄关的地板上,伸长腿,坐姿难看到极点,开始喋喋不休,“你为什麽这麽迟开门?你做了什麽坏事啦?难道是偷偷收了个人!?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做了亏心事吗?老头你脸色好难看,发绿了,好奇怪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麽不看医生?没有钱吗?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平时也没见你怎麽花啊,真的包了个人吗?喂!回答啊!你有我还不够啊?体力这麽好住院都吃了什麽?把清单列出来我也要吃。。。。。。啊!干嘛打我,救命!哎呀!痛死了!──”
拧完他的耳朵,我抓过一边的便条纸,刷刷写著:谁让你来的?
我冷冷地瞪他。
“你打那样的电话过来,谁都会担心吧?”他揉揉腿,把鞋子蹬掉,“累死了累死了!还要帮姜旌那混蛋擦屁股,真他妈的麻烦!”
废话一箩箩,懒得跟他交流,我转身要去换衣服,却被他拉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紧紧抱住了腿。
我定睛一看,姜羽那颗乱蓬蓬的粟米头正窝在我的腰眼上,肩膀发抖。
怎麽了?我扯他後脑勺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他跪下一条腿搂著我。
我两手交叉著环在胸前,抬高下巴瞪他。
“你怎麽不接我电话?”他也瞪我。
你算老几?我挑挑眉毛。
他身体往上动,想要站起来。我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按了回去,坐在他半蹲的那条腿上,揪他的衣襟。
“刚才是我不好。”跟我对瞪了一会儿,他终於认错了,“没有急事也可以找我,是我太迟钝了,拍拖嘛,就是应该整天腻在一起,做饭,吃饭,做这个那个,然後再做饭。。。。。。”
我嘴巴抽了一下。这麽说拍拖除了吃,就是做了?这歪理谁教他的?应该是那卷发女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拍拖真的是做这些事吗?老实说我没什麽经验啊。
“昨天我也忍得很辛苦啊,谁叫你那时脸色发青,黑眼圈比脸还大,睡眠不足身体没完全好加上宿醉,说不定做到一半就挂了!我可不想你这麽快死!”他撅著嘴说。
原来如此。
“不过你不能说喜欢我,好可惜哦。”他又继续没大脑地嘟囔。